自私的美德
Frederick Pollck : The law cannot make all men equal, but they are all equal before the law. (法律不能使人人平等,但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但,現在流行試圖制定法律使人人平等.
這書名就是挑釁,挑釁你的忍耐度,挑釁你的底線,挑釁你不曾思考的國度.
在某店看書時,去上個洗手間出來,看到有個女孩經過我座位旁往桌上瞥了一眼,低聲自言,自私也有美德?我暗自偷笑,這書的中文譯者或編輯應該高興,起碼書名已經達到目的.The Virtue of Selfishiness.對路人來說,自私也有美德是問句,但對作者Ann Rand,自私肯定是一種美德,毫無懸念.
書共19篇文章,都是摘自客觀主義通訊這本月刊,值得提醒的是雖然作者是Ann Rand,但其實有5篇的作者是Nathaniel Branden,只是因為雙方關係生變複雜(用流行的話說就是小三被新的小三給取代了), Ann Rand才在本書的導言中聲明,此書與客觀主義通訊,與Nathaniel Branden從此再無關係.
Ann Rand主張個人主義,理性的利己主義,及徹底自由放任的資本主義. 她相信人必須透過理性選擇個人的價值觀與行動; 個人有絕對權利只為他自己的利益而活,無須為了他人而犧牲自己的利益. 但也不可強迫他人替自己犧牲; 沒有人有權利透過暴力或詐騙奪取他人財產,或強加自己的價值觀給他人.
列這本,當然是跟著Alan Greenspan回憶錄後的延伸閱讀,畢竟Rand是葛老思想的一個主要啟蒙者.Rand比較暢銷的Altas Shrugged(阿特拉斯聳聳肩)(在這本自私的美德中,譯者將Altas Shrugged翻作地球的顫慄),The Fountainhead(源泉)是小說,因此選了這本論述書,而這本應該對Ann Rand的思想主張有較完整的闡釋.
看一下這幾天的事.在我們這個城市,有幾個小學校長被檢調約談,因為,涉嫌在學童營養午餐的費用上收取不當的賄款.這真的是一個最基本的對社會主義,公平正義,集體主義,道德,利人主義,等主張最大諷刺的小事件.
本來,各家各戶基於自己的需求與能力,給自己的小孩供餐,不論是帶便當,還是買外賣,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因此不會有相同的需要,如今,卻為了某些因素,取消了這種自由,要以團辦營養午餐取代,剝奪了每家戶的選擇自由,取代以集體一致的供應.最重要的是,集體化之下,給了主辦人貪污的權力,把這種魔化的社會主義做了最具體而微的縮影,付相同的錢,吃相同的食物,不論其它條件之不同,不正是福利國家,社會主義的主要目的,吃的公平,付的公平,享受一致,就需要一個大有為的管制機構,但結果如何?,一個營養午餐尚且如此,那麼,健保如何?年金如何?結果可想而知,
雖然如此,要用這種概念去說服那歇意見領袖,很難.於是
下台的署長罵財長,說他最爛,不敢以增稅代健保,可惜沒人敢跟署長說,應該取消健保;或者署長把自己全部的財產拿來幫別人付健保費,某醫學院的老師說學生不知史懷哲生平,該生在口試中說因為想學史懷哲才考醫學院是虛假,卻不知道自己不懂公平正義而要別人去尊重公平正義,其實是另一種虛偽的惡魔.半導體家長說租稅應該檢討,卻忘了獎投條例,員工股票分紅的低稅,是那些人,哪些產業吃飽飽了20年?這些人都是Rand筆下標準奴役別人賺取虛名利益的偽善,比那些在101前抗議的人更糟糕.高聲大叫拿別人的錢去做善事的人,竟然也是好人?也是領導? 只有一位陳樹菊女士是用自己賣菜賺的錢幫別人,而不曾開口要無關者去幫助別人.
這本書思想在此先不作評判,個人倒挺喜歡這種挑釁,打破意見領袖大多是好的,不過,麻辣的東西,不是大眾品味,要做意見領袖,媚俗不可免,不論民主,或市場,往人多的地方,立場,喜好一站,登高一呼犯錯一定少,至少噓聲比較零落. 所以連幫這本繁體書寫專文推薦, 都要自動平衡一下,Rand沒有主張另一隻手,他卻要從此入手,說什麼美化自私是沒有意義的事.事實上,Rand或與其相近人的主張,從來不是主流,也不是保守社會與政府的主張,為什麼?
不就正是另一隻手掣肘了這一隻手.
當然,本地的社會評論者經常如此,很不願意選擇一個少數,又不是道德主義,人文關懷的高度來做為基礎,似乎怕這樣就被認為是冷血,是無情,所以常脫離實事求事,就事論事的立場; 這篇推薦文某些資料還具價值,簡單敘述了Rand的基本主張,也提出相對應的,或相反論點的參考書,有興趣的人即可按圖索驥,不過,他提出的評論,有過度簡單化自私的嫌疑,應該說,他在評論自私兩字的問題時,犯了Rand在本書19章所提的脅迫式爭論的錯誤,所謂脅迫式爭論是指"因為你的道德有問題,以至於不能看出某種xx論點是錯的",於是本來應該極力推薦,就成了怕東怕西,恐怖平衡,畢竟別人沒看的那些書,那些簡化的批判,就是Rand筆下的社會形而上學者的翻版,而不是社會評論者.
事實上,在一個還有人推動中學生強制閱讀四書五經的社會,Rand的主張,絕對被視作毒藥,大毒草.所以,推薦者自我平衡,不在意外.
Rand的概念中,滿足他人的非理性欲望不是道德價值標準,滿足個人非理性欲望也不是道德價值的標準;人的私利也不能取決於盲目的欲望或者隨意奇想,而必須在理性原則指導下實現私利.她把利他主義思想下的人比喻成"獻祭的動物", 攻擊自私就是攻擊人的自尊,放棄自私就是放棄自尊. 人靠自己的勞動來創造財富,也靠勞動來塑造靈魂.自私的美德意味著拒絕扮演獻祭動物的角色,拒絕任何視自我獻祭爲美德或責任的教條.人類之善不需要人類犧牲,也不能通過任何人爲他人犧牲而獲得.
這與所謂捨己為人的傳統是兩條平行線.而這種與傳統道德主義高度對立的論點,怎會不讓傳統的士族恐懼?於是,詆毀就是最常見的反擊,而這種反擊,恰好與作者在19章簡單而有效的預言完全一致.個人認為從14章談政府的本質一直到19章脅迫式爭論都是論述挑釁國家主義,種族主義,集體主義的范圍,非常值得有興趣者詳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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