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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帝國廢墟中崛起:從梁啟超到泰戈爾,喚醒亞洲與改變世界(From the Ruins of Empire: The Revolt Against the West and the Remaking of Asia)

 

 

 

  從帝國的廢墟中崛起,書並不太差,但可能沒有動漫神劍闖江湖有趣就是了,若說動畫與這本書題材接近,大概會被書商罵吧!緋村劍心不是成天打打殺殺怎麼會與這種人文書接近?事實上,蛻下武鬥的場面,離開了拔刀齋的角色,緋村選擇了與政府合作要除去陰謀推翻明治的志志雄,從維新志士到大久保利通的護衛,為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國家安定,至於抵抗西方或是民族復興雖然不是動漫的主題,卻也多少在其中被暗示著,明治維新是書中亞洲人脫離西方殖民壓榨施行改革運動成功的首發,而作者Pankaj Mishra想以此為題討論其他亞洲國家的情形,隱藏其中問的是亞洲國家是否已經脫離了西方帝國的控制復興獨立了?亞洲國家能否超越之前的歐美帝國成為世界舞台的主角?當然這一切還是來自於作者認為中國,印度等地區近年來的發展已經有似乎生出擺脫歐美控制的實力景象,並試圖擺脫傳統尋求抑制西方日漸增長的支配,尋找亞洲重生道路,但即使如此,恐怕也只是轉進另一個全球化的挑戰裡.

 

  這本依網路書店的媒體選書下訂沒在實體店先翻過,算偷懶找別人挑好的,最大感想是這麼大的題目卻似乎沒什麼重心,這也難怪,想談亞洲人面對西方帝國殖民的歷史與抗爭,但光幅員從埃及到日本,雖同屬亞洲,其間種族,宗教複雜多元,歷史,文化各異,加上地形的區隔,亞州人自己都未必彼此了解,想化成幾條簡單道理來談,操作上不易,何況各地對西方侵略的時空條件也未必相同,真要寫出什麼驚人的論調才是怪事.只能說簡單上了一課,課題是19世紀以來亞洲國家面對西方帝國主義侵略的反思復興史.不是說這書徹底沒閱讀價值,但中國類似題目的出版或研究不少,雖然鎖定對象只有中國,不過論述發展範圍都已成熟,很難再看到什麼令人吃驚的新論述,這本想在論點別於其它有先天難度,若要給人幾個閱讀的理由,首先只能說對西方帝國殖民對泛伊斯蘭地區衝擊不熟的人可以透過這書有概況式的了解,另外作者把重心放在知識分子與文人面對西方侵略的反思與主張,不談那些行諸暴力革命的人物與事件,算是比較不那麼通俗的切入點,談梁啟超,康有為,阿富汗尼,泰戈爾確實是比寫大刀王五,緋村劍心,譚嗣同,還是賓拉登的機率小,但即便有這些的理由還是略嫌勉強的,要找一個不同的意義,就是書寫了不少亞洲人彼此間對它國對抗帝國侵略的觀察,看法,一般書籍大概很少會在意印度人或奧圖曼人對日本,中國面對強權欺凌所興起的思想革命或行動主義的看法,Pankaj Mishra這方面的花了版面,此外,值得一提,本書中文版文字順暢,不確定翻譯是否完全忠實,但從那些埃及,阿拉伯,印度詩文的翻譯,顯然譯者與編輯下了功夫.

 

  Pankaj Mishra的觀察大致是這樣的,當西方殖民國家東進時,面對器械,火炮,經濟與物質文明,傳統的東方國家完全無力招架,因此必須一面抵擋住西方國家對於領土或資源,市場的索求,另一面也必須應付國內興起的反對力量,這其中包含著三種面臨危機可能的應對主張,其一是主張全面仿效西方揚棄傳統的西化派,其二是只學西方之科學技巧的中庸派,其三是回歸傳統完全拒絕西方一切的傳統派,當然啦,其實不用分析,用猜的也知道結論是中庸派獲勝,作者後段也確實如此推論,他以中國一方面靠著共產主義與極端控制達到民族主義國家,又藉著改良式社會主義達到經濟成長佔領著全球主要的生產與資源控制,卻也必須改以傳統和諧社會著主張才能維持內部穩定來說明它的成功,另一面又以印度的議會民主與傳統印度教的思維結合說明印度的里程碑來得證.也就是說其實Mishra並不把一個固定歐美制度當作亞洲國家復興必走的道路,而主要強調的是因應地區國家特色各自發展出來的特色經驗,因此他並未對自由民主這個西方世界的基本價值未能完全複製在亞洲提出批評,反而點出了在發展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與障礙,面對西方殖民國家,亞洲國家先是被迫採取接受的態度,以致除了產生西方培植的專制政權與少數統治,並沒有因此讓多數人受惠,以至於就有了與專制統治人對抗或敵視西方的思想產生,而Mishra認為亞州的知識分子與行動主義者採取了兩條路徑以求脫離這種困境,其一是民族主義,其次是國際主義.而書就把重心放在泛伊斯蘭世界,印度與中國等國家,這些方方面面的發展,如談到土耳其,就是以民族主義取代泛伊斯蘭主義形成民族國家,而讓土耳其率先進入現代化,而在中國則以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這些國際主義引起階級衝突,轉而形成民族主義後而有了穩定封閉的統一國家,進而透國進一步的經濟發展而轉而有引領亞洲國家的勢頭,而像其他的伊斯蘭國家,因為沒有藉由這種路徑或是執行的失敗,而不能如土耳其一般的進入現代化,反而大舉的讓歐美國家建立親西方的專制統治政權.

 

  事實上Mishra雖然引用了大量的知識分子說法與思考,但萬變不如其宗,強權似乎才是關鍵,雖然作者並不贊同於此,但個人還是認為,當今之世除了恐怖的權力,能引起對於失衡的恐懼,才能對於強權有所示警外,專靠文化說理是很難讓人心悅誠服的,梁啟超就曾說"世界之中,只有強權,別無他力,強者常制弱者,實天演之第一大公例也.然欲得自由權者,無他道焉.惟當先自求為強者而已.欲自由其一身,不可不先強其身,欲自由其一國,不可不先強其國".日本歷史學家岡倉天心在1906年也寫到"提出荒謬的黃禍論的歐洲帝國主義沒有意識到亞洲已經酥醒,亞洲人已經清醒地意識到白禍帶來的災難.",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和巴黎和會在印度,中國,土耳其,埃及和伊朗引起極度的失望之後,東方的許多思想家和積極分子開始重新考慮自己從前與西方政治理想的結盟.現代化似乎仍然是絕對命令,但它不再是西方化的同義詞,也不要求完全排斥傳統或者完全模仿西方.承諾於防範亞洲國家遭受西方帝國主義奴役的新型運動如共產主義革命和伊斯蘭極端主義開始具有了吸引力,在此先決的條件之下,亞洲國家普遍成為國家意識為主的專制國家,人民缺少個人自由主義的想法,即使是那些已經提倡或施行民主制度的國家,國家意識仍然控制著大多數人民的思維,且牢不可破,而亞洲國家的政府也很樂意於承擔人民所期望託付的責任與義務,因此,作者其實很明白歐美國家所主張的自由民主不能全盤的在亞洲推行,除了歷史因素外,重要的是亞洲人自己可能更願意接受這種部份的專制,因為他們雖不喜強權,但對強權的恐懼卻未曾消失,遠的不用談,就說我們這個小島,民族主義一直都是政治主張的主流(只看主張者是哪一種顏色自有屬於他的民族主義),國家主義也佔據了多數民眾的心理,國家社會主義更是許多人懵懵懂懂卻不停被推廣的一種主張,原因無他,一是恐懼武力強權侵犯,一是憂慮經濟強權的剝奪,國家化的個人主義雖然畸形,卻也有它產生的背景.

 

  對歐洲和美國的多數人來說,現在的歷史仍然是由二戰與冷戰後的結果構成的,即使對當前世界大多數人來說,現代世界的中心是亞洲思想和政治的覺醒,以及它從亞洲和歐洲帝國的廢墟中的仍然沒有完成的崛起.權力從西方向東方的轉移或許正在發生或許會不發生,但不能否認當前亞洲已經接近一世紀前亞洲思想家和知識分子夢想的世界主義的未來,這會不會成為黃禍尚不可知,但是前殖民帝國必須更加重視這種現象,畢竟即使中國,印度未來在政治經濟上都不能發展到能威脅歐美國家的地位,那些泛伊斯蘭國家,那些在西方現代化中選擇向傳統靠攏,宗教的,文化的為主的民族主義國家,在失落的經濟與傳統中,可能會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回饋這些歐美國家,而基地組織部國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如果不能誠心地由別人的立場來看待,那麼像前一個世紀一樣戰亂不休的狀況仍會重複發生.

 

   一直到最後發覺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這本書對於印度談的很少,以一位印度裔的作者來說,不太合理,除了甘地,尼赫魯外,這本書幾乎避談獨立後的印度社會,甚至於當前印度的經濟已不同往日,作者在關於它的政治與社會階層等問題上都沒有沒有論述,只有文末簡短交代了因為經濟發展產生的階級問題,城鄉問題,但我們知道並沒有這麼簡單,這個國家的現代化本身就有難以超越的宗教階級問題,但顯然是被避掉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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