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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

 

    跟預期中的不一樣,這本小說,繁花,並不是輕鬆的,甚至到最後發現它實際上是沉重的故事,這種瑣碎的文風,總覺得欠了大氣,似乎不適合這樣一口氣讀完,跟當前的市場主流比,繁花沒有崎嶇的情節,沒有激烈情感,甚至都不知道算不算一個故事,少了那種對於結果的急迫性需要,那就慢慢選擇品嘗,從頭到尾看到一群人不停的吃喝拉撒,上床下床,走走停停,找不到一個主軸的要被訴說的故事,並不知道作者金宇澄要表達什麼,寫上海的滬生,小毛,阿寶三個朋友的成長,成長生活,但似乎又沒有特定的物慾性目的,感覺像以前的中文小說,現在很少人寫這種文字為主,情節做配角的小說,當前主流是劇情跌宕扣人心弦或是曲折離奇才能爭取眼球,很多小說甚至都已經完全影像化,文字毫不講究的直白,寧可放重心在場景變化角色塑造,甚至角色性格與情節的變化都是用大段落,大量的描寫敘述,讓人一眼就能想像那個創作者想要的影像,但繁花不同,它沒有這種特色,寫的是一個尋常,緩慢,隨風擺動的味道,味道是從文字間來的,而文字是簡單的,一個簡單的,不響,透過打散時間軸交錯敘述形成演進,對比的日子.

 

   繁花敘述的凋零,老一代人可以說這是純文藝退散,而我先看是主流的轉換,也許哪天會再回來,再看是時代的演進,習慣的表意方式不同,要現在的小年輕提筆寫中文字,可能許多人邊寫還得邊想某個字如何寫,但改為鍵盤輸入就沒有困難,更不如隨手一按16連拍快速簡單多了,但不少老人家就沒法這樣使用新科技,如果不喜歡,繁花可以被視作文藝腔,說白就是裝,裝B,裝文青,乏味,而喜歡享用的人,繁花也可以當作純文學,經典文學,但這些與作品本身無關,只是顯示讀者個人的喜好習慣而已.以前有人喜愛自己買機殼,主機板自組電腦,覺得如此才是專家,有的人則專注品牌味道,認為法拉利機藍寶堅尼機才是高檔品味,或是覺得用ios比andorid高級多了,連我自己首支長笛都要買開孔無E鍵,以為這樣才是證明自己不靠機械之利,後來發現自己可笑,好的音樂與那些無關,於是裝與不裝,純或不純,都只是個人觀點,還是一時觀點.於是看到網路上寫王家衛取得繁花的電影版權,"原來如此"的想法立刻興起,想像東邪西毒,重慶森林,那個風格拿來繁花,找到某一條通向答案的大道,但也可能是崎嶇小路,誰知道呢?!

 

    小說是以滬生,阿寶,小毛三個上海人的部份人生經歷,作者特別的將時間軸切割成兩部分,單數章寫的是60年代到80年代,三個人由少年到成年的時光,雙數章寫的是三個人90年代以後中年乃至壯年的經歷,於是閱讀上會一路在兩個時間點來回跳躍.雖然這是一本用地方方言上海話來寫作,個人倒是沒太多感覺,繁花的特色,不能是將之看作上海小說,書中接二連三的人物的思維方式,行事做派,言語習慣,其間存在的每一個故事都能引起共鳴,就是它建立了一座與南方有關,與城市有關的人情世態,在北京話帶來的各種詞匯被廣泛使用,其他地區性語言,行為,思維方式,某種程度上呈現邊緣化的態勢.寫60年代,避不開政治運動,寫九十年代,少不了經濟開放大潮,政治經濟這兩樣處理不好,容易淪落俗套,那種俗套在小說里成了氣味,小說成了政治小說成了經濟小說,也就少了獨特性,以影響滬生家興衰的政治事件為例,金宇澄在書中寫了兩次,第一次用的是1971年的墜機事件,第二次用的是溫都爾汗的事件,終究沒有把政治人物的大名寫出來,雖然人人都知道那是誰,但這就是文本的特色,因為那也不過是影響滬生,影響跟滬生同樣背景的家庭,與跟滬生家庭背景完全不一樣的眾多人物或事件之一,小說不單在看政治經濟如何影響人,反過來主要是人如何處理這些變化,只有成功投射到人的身上,小說才真的有了人味,而不再是人隨劇情變動不停地在走位而已.

 

    整個時代的變化這麼大,寫的是滬西為主的一個區塊放射出去,如若沒有想像作者的心意,可能讀這本書時會以為在看一個冗長的市井故事,通篇離不開男女之事,在男歡女愛基調里,不厭其煩的試探,調情,曖昧,避讓,探索,糾纏.彷彿日子就命繫於此,那些一再被作者寫出來的隱晦的男女俗事,潛藏著一個時代小人物的命運以及生活狀態,每一次簡短的對話中,一來一回的目光里,人人都懷著彎彎曲曲的心事,內心與表現誘人人是表裡不一,言不由衷,虛情假意潛藏著密謀,一層又一層的交織.印證著時代的發展和一個城市的變遷,這一個個漂浮在上海這城市里的人們,像極了一個個應季節開放的花朵,看似都一樣,卻朵朵各具特色,各有姿態.熱鬧的開場,熱鬧的相聚,人物一個接一個,好像沒有孤獨的時候,卻又人人都似孤獨,而這一切在最後,每個人,朋友親故生別死離,不得而終,男歡女愛依舊,純真時代恩怨情長,終點即是起點,滬生想離卻離不得,阿寶有意卻不可得,小毛短暫得到失去,而後輪迴,陶看似即將有所收穫,卻意外成了荒謬的分離,看似非主角的李李出世,梅瑞破產一無所得,汪小姐意外收得遺產,都是孤獨的結果.

 

    許多人物的出現,並沒有走過場,作者沒有介紹人物的過去,而是需要的時候才把他們帶出來,繼而再安排插入,像一個個來餐會的人不就是如此進入宴席,然後才與他人產生互動,與化學變化.因為這些人物沒有過去,莫名出現,結果不一,筆墨重心不在個人的身世經歷,而是在飯局和交談,杯皝交錯之間,著墨的人物多,分散給個別人物的份量,所以多少帶點不清不楚的關係網與經歷間,顛覆了我們過去所熟悉的模式.小說寫人物,總有種點到為止的感覺,留空處不少,全部讓給讀者去體會,這也就像我們身旁的許多過客,他們不我們生命中的主角,我們不會記得多久,二樓爺叔,海德,滬生的老師,小寶的大伯,五室阿姨,等等,能說它們沒有分量嗎?花各不同,大小,顏色,所在,時間都有它各自顯出的特性等待人們的採擷.

 

  雖然這書宣傳的是以方言語意來帶出傳統文本與西方文本間差異的探索,但對不是專業人的來看不是很重要,一個故事比表面沉重,但不是熱絡,沒有明顯的價值目的,正確目的,情感目的,乃至故事目的,不是大多數人適合的小說,寫文革沒有文革武鬥場面,寫階級變化也沒有大苦大悲,人在其中只是接受著這些變化回應著,但每一個回應卻隱藏著不可言的心思計算,而這種不直接的作品終究只適合那些特定的人,不是常人的選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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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eculatortw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