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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與我之間(Between the World and Me,Ta-Nehisi Coates)

   在紐約布魯克林街頭,一個混混搶走了11歲少年的鴿子,並當著少年面把鴿子摔死.憤怒的少年身旁無他助,只能掄起拳頭,跨步上前,開打了.單憑打架當然要不回鴿子,只是從此他知道了自己拳下能討回一點自信與道理.從此後除了打架,搶劫,吸毒嗑藥進入了他的生活,隨之而來的則是不斷進出警局,拘留所.30多年後,他搬去拉斯維加斯居住,因為那裏沒有限制居民養鴿數目的城市法規,他目有3000多隻鴿子,但已經沒有打架,嗑藥了,不過偶爾在電影中能看到他露兩手.

   拘留所管理員看出他拳頭不凡,把16歲的他介紹給一個拳擊經理,訓練師,訓練師日後也成為他的法定監護人,少年開始了正式拳擊訓練,不再是街頭混混.他的拳力驚人一出道即連勝不止,現在youtube上仍能看過去他出賽的畫面,對拳擊欣賞沒水準的我看來,他沒有太多花俏的技巧,真正厲害的是正面迎戰對手,往往對手幾拳過來沒能讓他吃虧,不知是不是街頭經歷讓他不怕挨打,冷不防他一擊重拳就出現在對方無效出拳轉過身的肩頭,然後只見對手面部或下巴中拳就是倒下.有太多開賽一分鐘內就擊倒對手的比賽,隨著對手倒下,財富則快速大量向上累積.但他沒能留下顯赫戰績帶來的龐大金錢,今日的生活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些而已.

  他的訓練員,法定監護人在他初成名不久就過世了.可能因為如此,失去一個能指導人生的人,擂台下的生活,他只能不自主的回到街頭習慣.在布魯克林的家庭,他的母親經營一家應召站,他的父親是一個皮條客,甚至按他自己的說法,他都不確定那名皮條客是不是他父親,光是這樣大致能明白這位少年為何會混跡街頭,事實上,當初那隻被混混搶走的鴿子也是他剛剛從別人那裏偷來的

  20歲拿下第一個頭銜,隔年一統江湖.隨著台上戰績高升,台下生活卻陷入混亂,打架,鬧事,狎妓,浪擲,家暴,躁鬱,離婚,然後被控強姦一名選美小姐.雖然他未認罪,但還是被判入獄,服刑三年.出獄後重返拳壇,雖然很快的又奪回了頭銜,但台下的生活依然不變,過度的浪擲加上周遭友朋的覬覦,大家都想從他身上撈錢,他賺的錢很快就消耗光了.隨著年紀漸增身材走樣,他的拳力已逐漸衰退不敵後起之秀,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銀行帳上的錢都沒了,破產了狐朋狗友自然就走了,從一位賺進的4億美元的拳王變成一位負債五千萬的人落魄拳手.為了還債,他跑去賭場當人肉沙包,人肉看板,遊客跟他合照一張只要25美元,還可以跟他對打,或是在電影中跑龍套.巡迴各地進行表演性質的拳賽,哪裡能撈錢就有他的身影.他的強拳,暴躁,令人窒息的恐怖彷彿一夕間都沒了,即使左臉的獸形刺青也已經顯不出任何戾氣. 除了生活上的經歷讓他收斂,出獄後在一位老拳手的帶領下,他轉信仰伊斯蘭教,宗教也影響了他的心境.

   老拳手12歲的時候被偷了一台腳踏車,他去找警察希望能找到竊賊打他一頓,那位警察告訴他不如先練好拳擊,他是這樣的展開拳擊生涯.先拿了奧運金牌,轉入職業後也快速地取得頭銜.老拳手自小生活在路易斯維爾,那時是個有種族隔離的時代,連吃飯都不能在同一個餐廳.可能是看遍了這種不平,拿到頭銜後,他宣布改信伊斯蘭教並改名,他將由幾個北美殖民主名字組合的原名改成一個穆斯林的名字.後來因為他拒絕入伍服役,被吊銷拳擊資格,三年沒有出賽."越南人沒有叫我黑鬼,他們從未吊死我,他們沒有放狗咬我,它們沒有殺害強姦我的父母,我為什麼要射殺他們","我想要自由,你們是反對者,我想要正義,你們是反對者,我想要平等,你們是反對者.在美國你們甚至不會為了我的宗教信仰挺身而出,你要我替你作戰.但在國內你卻不願為我挺身而出","我的敵人是白人,不是越共",台上的王者,台下的鬥士,但他不是以拳頭征服台下的人,而是令人無法反駁的人性真理,三年的禁令也令他衰退,不過憑藉著傲人的毅力,他還是重新奪回頭銜,直到力衰退休,他在今年6月過世.

   以上兩位拳手有著相同的條件經歷,他們都是黑人,都是重量級拳王,都曾三年中斷生涯,都以令人害怕的拳頭征服一個又一個挑戰者.但是在擂台下,一個受制於暴力難以自拔,一個則能在將暴力轉化成令人尊敬的動力.他倆是拳王泰森(Michael Tyson)與阿里(Muhammad Ali-Haj).

   所以要寫這一大段,其實是不知道這本書的心得該如何寫.Ta-Nehisi Coates以一個父親的角色寫下這本書給他兒子,寫出的是兒子對於警察無故射殺黑人的失望與恐懼.基本上這是一篇略帶憤恨激動與憂慮的篇章,對於屢見不顯美國警察對於黑人施加的暴力帶著點仇恨激進的態度,作者傳達了一種白人至上的地界精神不只是白人,甚至許多黑人自己也以這種白人視角的心態來約束自己,限制自己,把一種無形的枷鎖當成安居美國的防護裝備,他不滿於黑人必須要符合白人價值的安全安靜才能被視為是一個成功中產階級"另類白人"的心態,更恐懼於陷於貧窮黑人的家庭總部是不斷的生養出街頭混混下一代的循環.更不滿於即使黑人總統都上任了,為了所謂國家安定,歧視黑人的問題就要被當成不存在,就要一切依照白人的價值利益行事,所以他提醒兒子,對於黑人一直以來的遭遇,要一直不斷的質問與掙扎,因為他對所謂的希望,要白人良知浮現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他認為白人至上的觀念會一直維持下去,身為黑人如果還依賴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企盼時間能帶來平等的一切,將會一場空的夢想,只有依賴自己,不斷的向白人質問,甚至壓迫,只有這樣才有可能爭取到黑人應該有的平等權利.而我恰好想起了這兩個拳擊手,覺得正好能說明跟作者一樣採取反抗立場的阿里,與對於陷在以階級追求包裝的種族不平等上,泰森的布魯克林經驗正是作者所寫的巴爾的摩西區或是芝加哥南區的街頭景象.更深層的是白人至上的觀點不是從白人來,而是從黑人的身上映照出來,這是作者Coates最深層的憂慮.而這一點,非但在作者所觀察的人物與地區,事實上在我們的周邊其實也常常看到這種映照,但明明我們的周圍沒有白人,那這又是怎麼來的?實在是一個令人值得深思的問題,我們瞧不起看不上心裡歧視的他族他人的心理也許比白人還嚴重呢,還不如多多自省,是以不知道該怎麼寫這種心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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