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熊(Tańczące niedźwiedzie,Witold Szabłowski)
"跳舞的熊"是以熊喻人.保加利亞的吉普賽人有一群專門訓練熊來表演跳舞取樂賣藝的馴熊人,這些熊經過訓練後不但能表演還能與人長期同處,失去了野性,它們是馴熊人的家人也是謀生工具.但是當保加利亞脫離了共黨統治接觸了外面的世界並加入歐盟後,馴熊賣藝變得是不合人道的行為而被禁止.於是當地的動保單位設立了專區收納那些從各地查獲徵收來的"跳舞的熊",他們要讓這些熊在保護區內回復"動物性","野性"後,然後再將它們放回山林.但是這些熊多數被人們豢養已經十數年了,早就失去了一隻野外熊所該擁有的一切"動物"特質,它所以的行為表現都是人類"填熊"教養出來的"寵物"特質.因此冒然的給這些熊自由,不但不能幫助它,太快讓他們回到山林,沒有野外捕食生存戰鬥繁衍能力的熊將會很快死亡.而這種讓熊取得自由卻衍生的憂慮現象,恰好跟東歐那些原先是共產黨統治的國家裡的人民一樣,長期被共黨"統治填人"馴化後,突然瞬間給了他們全部的自由,那這些人會不會遭遇跟"跳舞的熊"一樣的結局?需不需要像保護區的熊一樣,要給他們一些特別的訓練與特別空間才不至於害死他們.而這就是"跳舞的熊"想說的事.
但熊與人終究不同,牽涉的問題也不一,更何況,它的複雜度可能遠超包括作者獲大多數的讀者能想像,"跳舞的熊"分兩部分,地一部分就是講雄被解放的幾個案例與故事,第二部分作者以前共黨國家包刮古巴,波蘭,烏克蘭,波羅的海三小國的愛沙尼亞,從南斯拉夫分裂出來的塞爾維亞,科索沃,阿爾巴尼亞所呈現的一些個案故事來談這樣瞬間自由的解放下,在這些社會出現引樣的問題.作者Szablowski很精巧的將兩部分安排相同名稱的章名,比如第一部分有一章標題叫"愛",那第二部分必有一章也叫"愛",只是前者談的跳舞的熊與馴熊人家庭間的互動關係,後者那章是談古巴民眾對於卡斯楚的"愛"與懷念.所以似乎正是合乎主題以熊脫離豢養來對照前共黨國家在新時代來臨後所面臨的近似共同問題與現象.
其實本書僅止於以上即可,但翻譯本的文案與譯者的附註偏將主題導向為"轉型正義'反而有點狹隘了.事實上,除了表達前共黨政權下的利益者或統治者的現況與過去對照外.其實更多是在前共黨時期的"適應者"對現況不適應的狀況呈現,比如喬治亞的史達林紀念館的女性館員,或是古巴的女舞者,還是阿爾巴尼亞碉堡現況,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適應,有很多人已經習慣當'冗員",每天習慣無所事事照樣領錢,但是新的資本制度下,懶惰是不被允許的,於是這些人就開始懷念舊時光,視過去的獨裁者為親民體貼的領袖,而獨裁者們是被下屬蒙蔽才揹上做下很多殺人整人的紀錄,那些都是美國人歐洲人給他們的污名.還有一種是無所適從的人,比如愛沙尼亞裡說俄羅斯語的族群,與科索沃與塞爾維亞征戰下的科索沃人與飛地裡的塞爾維亞人本來是鄰居卻必須相互對抗,他們都是依些不知道自己該歸屬於那裡的人,向愛沙尼亞的俄羅斯人且不論加入那一國都不被認同受排擠,只裝聾作啞生活在在愛沙尼亞的俄語城市區,但們因為不會說愛沙尼亞語被限制不能從事專業性工作,也與俄羅斯的舊籍分離太久而受歧視,這根本不是單純的轉型問題而已.而這本書最後一章更巧妙的以希臘為主題,它既非共黨國家,也非獨裁體制,只不過希臘是一個創新產業工業不發達,阿多數的民眾最佳的工作選擇是加入政府成為雇員.而這一章就叫"跳舞的熊",找了許多個體讓他們評價歐盟建議希臘人該樽節支出,限制舉債的行為時的反應,顯然希臘人就像那些集中在收容地區的熊一樣,即使取得了自由,仍然不由自主地要跳舞,它們仍舊念起以前的生活習慣,希臘人仍錫顧那樣支出,工作,語生活,樽節?門都沒有.所以其實這是一本以談從解放國家保護制約下獲得自由生活的個體的今昔對比,與適應問題,自然是有的人能力及調整,有的不能,至於熊有沒有被主人打掉牙齒,或經常被毆打餓肚子,還是有其他更殘酷的訓練手段,這本書沒有寫,同樣的關於那些曾經歷共黨統治現在恢復自由的人,他們過往的遭遇也幾乎沒有敘述,一方面可能是這類書挺多的,另一方面是作者更關心他們的"現在".,,
至於所謂的轉型正義?轉換本書的一段內容,它究竟是關於轉型前後兩批正義人之間的對話,還是兩批不正義人之間的對話?那麼附上以下的所見..
有幾個朋友組了家小公司,鎖定的目標是政府單位的資訊招標案.舉凡建構網站內容,系統,從設計,軟體系統應用設計,乃至購置硬體都試著參與.這類的招標,通常會舉行公開的提案說明,由參與投標的廠商各自派員展示說明,台下會有公家機構找來的專家學者評分,評定名次,獲第一名的廠家有優先議約權.只有在議約不成時,後面名次的廠商才會有機會依次議約.那公司的成員都是一些社會經驗簡單的技術人才,在他們連續幾次的案子都獲得第二名後,他們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往往得第一名的廠商都跟他們一樣,名不見經傳.反而是兩家上市,英文名都是A開頭的大公司,雖然也有派員參與,但名次都在後面,通常都墊底.這是因為前兩名的都是小公司,能夠餐與標案的金額通常不會太高,往往都在200萬以下,甚至低於100萬很常見,這樣的營收對那些大公司其實沒有效率,所以往往不熟技術的業務來參加這種提案,也沒花太多心於內容,往往是一種通案制式報告內容,當然不可能贏的標案.不過,這也只是表面.
有一次在隔壁那個市的某局招標案,他們又拿了第二名.隔天再殺到北邊那個港口市的某處的招標案還是拿了第二.當承辦人員宣布第一名與他們議約順利結束後,在旁等待的他們本來已經要離開了.這時有一個眼熟的陌生人朝他們走去,一面拿出名片,一面稱讚他們的提案越來越進步了.這位熟悉的陌生人正是標案的一位評審委員,已經在好幾場標案中都見到此人.從他的名片,知道他任教某國立大學資X系.客套場面話結束告別後,這群社會經驗簡單的朋友正納悶為何評審要來打這個招呼,樓梯間,A公司一位急下樓的代表聽到對話,順手將拇指食指比出圓圈對他們說"要這個".
一段時間後,又發生了前總統被揭發大量海外資產,然後政黨輪替直到今天.這些標案陋習,從一黨專政到多元政黨,甚至輪替.前間都沒有轉變,但它們有轉型,從某些少數的政黨權貴轉到無恥的個體手裡,或說與政黨相關的個體上,那些個體還懂得隨輪替找不同的門路.今天的不正義,連當下的我們都無法解決了,標案從基建,資訊,到文教案都充斥住種亂七八糟的人物與廠商.而且大多爛事都不會被怎樣.不做的人只會被當傻瓜,所以傻瓜只好以技術鎖在自己的領域求生存,只要不害人不貪污就不錯了.
轉型正義?究竟有沒有迎來正義.只有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才會理解與知道.這也是很少選擇本地社科書籍來讀的原因.除了表達各自的意識形態為主外,本地的作者絕大多數與"權力"太近,與平民生活太遠,只是他們不這麼自以為就是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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