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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Der Process,Franz Kafka)

   前面那本看一場選舉,這本則是關於一場審判.如果重視情節,選舉故事很平常,但起碼還算是平常完整敘述;審判故事就不一樣了,簡直有點不知所云.這場審判沒有罪名,沒見犯罪過程或罪行,只知道主角被認為違法了,審判了,然後被一刀插進心臟,處決.

   說是審判,實際上可以有兩種以上的見解,一是根本沒有明確審判場景,另一是這裡面可能包含兩場以上的審判.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這根本就是本重點不在故事上的小說,作者卡夫卡的意圖不明,起碼個人看不出甚麼特定的目標.內容簡述一下.一個租屋而居名叫k的男人,他是一家銀行的襄理,30歲生日這天清晨醒來,開門準備要拿早餐時,卻發現租屋處多了幾個男人,這些人是警察,告知他因涉及犯罪已被逮捕.奇特的是這個逮捕是鬆散形式的,他隨即被釋放可以進行正常的日常生活與工作,只被告知要在固定時間前往法院開庭.沒罪名,不知犯行,主角K自覺莫名其妙.雖然能夠自由行動,但自從被告知犯罪後,為了應付起訴事宜,K還是必須花時間處理.小說裡塑造的社會是一個司法體系與程序不明確的國度,K到了法院發覺這裡的是一個混沌的地方,任何的罪名是不清楚的,法官也沒有清楚的宣告事宜,由於搞不清法律程序但又要花費時間來處理,搞得他心神不寧.後來他鄉下的叔叔聽到他涉入官司問題,介紹了一位律師給他,但在K看來這個律師也打著馬虎眼,隨便的處理他的案子,也不給明確的說明.從文中我們約略知道,原來這個國度的司法是有問題的,法官判決可能只是根據自己當下的感覺或喜好,任何的犯行都可能被判有罪,但同樣的犯行蟻可能判無罪,想判無罪很難,反而是拖延或是緩刑比較簡單,而法官不會預先地對任何事說出決定性或有用的建議,一切都是模糊的.

   但是,大眾知道一招能夠避免被判重刑,那就是找到認識法官的人來說項,就能有機會被判無罪,所以在這個故事裡,不論是法院內的女性工作者,或是律師,還是幫法官畫人像的畫家,這些K去尋找能幫他無罪審判的人,都是因為與法官的私交甚篤而成了捷徑.而不透過這些捷徑,所有的法律案件都會一再拖延,甚至可以持續好多年沒有結果,沒有罪名,沒有審判,事實上即使有審判也不會公開,也不會找被告對質上庭,一切都只會在審判結束後,才會突然地告知被告,然後執行.K因為不甘被拖延搞的工作生活一團亂,也認為自己無罪行,所以他解除了律師的委託,但終究沒有任何進展,一年後31歲生日當天晚上,兩個黑衣男人來訪,他們將K出去,在一個採石場,一個人扼住他的咽喉,一個人拿刀刺向他的心臟,他像一條狗一樣被殺了.

   即使我重述,都能感到這個故事的無聊.但它究竟要表達甚麼.一種很明顯,任何人都能直接猜測它可能是想講的司法的問題,在這種觀點下,它就將k的遭遇當成是一場荒謬的審判,這就是讀者能直覺想到的實際的審判.但還有另一種隱形的審判.是K在教堂里面,聽教士給他講述的.故事是這樣的,一個鄉下人犯了罪,前往法院,但無法入內.門房說自己的職責是把來者擋在門外.鄉下人問門房自己是否有機會進去時,門房給了他希望說在將來是有可能可以進去的.至於是否他最終能夠進去之類的問題,則不在他的權限範圍內.後來鄉下人產生了硬闖的想法,而門房說,法院有三道門,而後兩道門的門房更有權勢,更為不好對付.於是鄉下人放棄了硬闖,坐在法院門口,最後死了.而在他死前門房說這扇門是為了鄉下人而開設的,現在鄉下人要死了,自己也該把大門關上了.這名講故事的教士自稱是法院裡的人,從教堂與江道的角度,個人以為教士就是另一個法官,他給來教堂聽道的人講故事然後判決他們的罪,由此再擴大,法院裡的法官,銀行裡的K都扮演著某種不可言的法官的角色,對於上門之人進行某種審判,K推阻拖延他的客戶,或是隨便應付經理副理,律師隨意的敷衍他的客戶,不都如法院法官對於K與其他案件的拖延,在職責範圍內,他們能且必須把人當在門外,而至於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做,一切都在於制度的制約.在人類社會裡站上那個位置就相對地處在審判與被審判的地位.就K而言,他同時是銀行與生活中的審判與被審判者,對於事業與情慾的企圖來推動他的行動,他自己其實絲毫沒有選擇,但是他又能阻礙別人的選擇,只是他從不曾這樣思考過.對法官而言,他負責審判罪犯,但同時他也被制度審判制約,對於自己的判決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決定權,而以上這類審判可能就是隱藏在這本小說裡的另一種審判形式,對於生活的審判.

   而這個隱藏的審判也出現在最後一幕,兩個黑衣人對於誰要把刀捅向K其實有所推讓的,刀在他倆手中一直互相傳來傳去,雖然最後還是由其中一位執行將刀刺向K,但是K臨終前看著他們,才自覺活得像狗一樣,他應該剛剛將刀從他們的手中奪來,自裁,不該隨意任人審判宰割.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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