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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限與無限的遊戲    

有限與無限的遊戲:一個哲學家眼中的競技世界(Finite and Infinite Game: A Vision of  Life  as Play and Possibility,James Carse )

   這書來源同前本,一本反向找來的.簡單的101篇短文,最短的是篇一行文,輕薄短小,不過值得慢慢閱讀.

   說是慢讀,因為某些部分寫的語意不清,或說是寫得誨澀,必須多繞幾個圈想一下前後的連結,才能有點領會,可以說這是一種風格,或說是作者James Carse故意如此,放在哲學類的不多半是這樣,不弄點雲山霧罩不足顯示它的神祕高大感.不過對於哲學,態度是這樣的,如果不喜歡一個所謂被稱為的觀點價值,就不用浪費時間去閱讀這個觀點形成的結構內容,因為不會輕易被說服或是調動立場,那麼又何須多走一遭,且也不會損失什麼,因為它就是某一個人的價值觀點,也許關於美,關於道德,關於看法,如果個人認為它不是你的喜愛觀點,那就完全可以忽略,管它尼采康德維根斯坦都不重要,通常無涉於物理或科學的絕對性,也就不用產生如定理般的遵從或定然感,在這種情感前提下,個人覺得這本書還是有某些部分有深刻的論述,縱然不是全部,也有可觀.

  人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老掉牙的追因訴果不是平凡路人最關心的,套用本書的價值觀點,通往邪惡的路就是這種偉大的善意,是以也不必往邪惡的路上行走,Carse把遊戲,應該說把生命分成有限與無限的兩塊.有限遊戲有明確界定的開始和結束,規則,目標,勝利者與獎品,一旦遊戲產生贏家勝出者,這個遊戲就結束了然後進行下一場遊戲.而無限的遊戲有開始,卻沒有固定的勝利者,有靈活的規則,無限遊戲的目的不在產生贏家,而在讓遊戲繼續地進行下去,一旦遊戲有產生贏家的可能,遊戲的規則就可能產生變動以消除可能的贏家和防止遊戲終結.有限遊戲以取勝為目的,而無限遊戲以延續遊戲為目的,在Carse看來理論是一種解釋,不是敘述,是有限遊戲的產物,是封閉性的,終結了其它出象的可能,這部作品不搭建精巧的體系,也沒有嚴密的論證,再區分與定義了遊戲的性質後,將世界,時間,社會,文化,權力,語言,性,疾病,死亡,戰爭,自然,機器,宗教神話,與我們在世上所遭遇的重要主題,通通丟進了這兩種遊戲的軌道中,逐一思考,而Carse書中想要傳遞的一個觀點是人類迫切需要一個遊戲觀點的轉換,從有限的遊戲轉向無限的遊戲,有限遊戲是畫地為牢的遊戲,目的在以一位參與者的勝利終結比賽,人類社會往往很容易停滯在結束了的有限遊戲中,或者被囚禁在有限的遊戲中,戰爭,專制,環境汙染,對他者不寬容,對疾病和死亡的極大恐懼等等,都是有限遊戲的負面產物,無限遊戲則像一場聲音喧嘩的聚會,避開任何結果,它的目的就是使自身無限保持下去,只有貢獻者,而不會有任何使他者沈默的獲勝者,只有開放性,傳奇性,不追求永生,不追求理論,以必死之軀參加遊戲,雖不知道死亡何時降臨,但他們死在合適的時候,遊戲者像一名歡愉的過客,以他的有限生命旅程投入無限遊戲中,Carse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加入無限遊戲,因為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天才.

   依據自己的理解,將整本書代換成白話的語法,Carse在最後一篇以一行文"世界有且只有一種無限遊戲"來反推,就個人來說這一個一種就是生命,無限遊戲之間可以有有限遊戲,若把一個人的生命過程當作無限遊戲,之間夾雜著無數的有限遊戲,這中間就產生許多的悖論,這個悖論就是遊戲本質的差異,有限的遊戲參與者是尋求勝利,排除他人贏得勝利的可能,加入遊戲是為了終結遊戲,是戲劇性的,人存在著自我遮蔽性,以為自己真的是以某種角色出現在世間,也嚴肅認真地扮演被認知的腳色,而無限遊戲則是尋求遊戲繼續下去,若其他人不願繼續遊戲,無限的遊戲也就終結了,有限遊戲要去除其他遊戲參與者而無限遊戲則希望其他參與者不要退出遊戲,就是絕對衝突性的悖論,無限遊戲尋求的開放性的結果,尋求傳奇性,尋求出乎意外的各種可能,是強調娛樂性的,因此如何在一個生命的無限遊戲歷程中同時又要兼顧有限遊戲的限制自然成了悖論.話說一般想當然爾的閱讀結果就是直觀的強調無限遊戲的絕對性,未來性,與生存性,但若如此豈不就成了另類的意識形態,形成一種固定封閉式的敘述,就失掉了它的可能,所以在文中小小的一角寫著當無限遊戲者參與有限遊戲十是把它當成是一種娛樂.而這個態度很有意思,應該足以支持人們對於有限遊戲的參與性,這種悖論也可能就存在作者的經歷中,一個無神論者卻是宗教歷史的教授者,視界能延伸,就不受制與眼光所在.

   無限遊戲參與者準備好接受可能的驚奇,因此他們以完全開放的心態進行遊戲,這裡的開放是開放自己的弱點,這並不是暴露自己不變的個性,而是暴露自己不斷的成長,有待成為的動態自我,但這與真實的政治活動相悖,因為政治的戲劇特性,無限遊戲的參與者不會在具體政治議題中堅持一種絕對信仰或意識形態,至少並不嚴肅對待它們,所以他們積極投身於社會衝突中,試圖提供一種持續性和開放性的視界,來代替英雄主義與政客的可能型,為了實現這一點,至少他們能做到使其它參與者的觀點從覺得必須做某些事情的邏輯轉向,權力是有限遊戲的特徵,但權力數量有限,而力量無法被衡量,力量是一種開放而非封閉的行為,有限遊戲參與者為了權力而參賽,自然形成對立與戰爭,毀滅與死亡.無限遊戲參與者憑藉力量參賽,則希望創造性政治的可能能性,參與者能一直存在下去.有限遊戲參與者為永生而戰,而無限遊戲參與者以凡人之軀遊戲,在無限遊戲賽局中,參與者雖然終有一死,但因為他總是傳奇式的進行遊戲,面向開放,面向驚奇,在這之中沒有什麽能夠事先被寫就,也就沒有必然結果,在有限遊戲中,死亡是一種失敗,如果一位參與者的界限失守,那麽他就敗給了對手,死亡降臨,有限遊戲參與者在另一位參與者的終結舉動下死亡,對無限遊戲的參與者來說,如果在不殺害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進行一場戰爭是可能的話,那麽只有在不殺害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才進行戰爭,也是可能的,無限遊戲參與者的策略是視界式的,他們並不以強權和暴力與假想敵對抗,而是用創造和視域與他們相遇,他們邀請對方成為在路上的人民,無限遊戲的參與者並不以武力相對抗,而是使用笑聲,視域,驚訝來與國家交戰,使它的邊界成為笑談,而無限遊戲的這種娛樂性導向,應該能夠提供一般人多一點的思考擴展.

   這種思考的拓展以書中的一個主題來呈現時事的問題極有參考性,如果說自然是不能言說者的王國,那麼歷史舊是可以言說者的王國,實際上,只有自身歷史話的言說,才是可能的,研究歷史的人,像研究大自然的人一樣,經常相信自己能夠找到對歷史事件不偏不倚的觀點,他們觀察到別人的生活,注意到別人各色各樣的生活都受到時代的限制,但是如果不能先跳出這個時代往外看,人們是無法考察這個時代的,即便這是它們所身處的時代,對於這樣的考察者而言,歷史之外並無避難所.Carse以為歷史是天才的傳奇,它一波又一波的驚奇使得我們不斷為它設置邊界,試圖通過它尋找重複的模式,就好像它們正在描述自然事件,他們通過這麼做將自身去歷史化,相信每一個被觀察的歷史總是他人的歷史,而非他們自己的歷史,相信每個觀察都是對歷史的觀察,而不認為觀察本身就是歷史化的.而天才的歷史學家將自然觀察者預設倒轉過來,將自己理解為歷史人的歷史學家放棄了解釋,轉向對自我意識到的歷史的最恰當的話語模式,敘事.和解釋一樣,敘事也關涉一系列前後相繼的事件,並給出結局,不過並不存在使這一結局必然化的普遍歷史法則,而解釋則將所有明顯的可能性都置入一個必然性的語境中,敘事將所有的必然性都置入一個可能性的語境中,這就是差別.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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