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醫學史(QUACKERY:A Brief History of the Worst Way to Cure Everything , LYDIA KANG & NADE PEDERSEN)
雖然書名譯為"荒誕醫學史",但荒誕與真實往往亦步亦趨,使醫學發展在混沌之間向前,在不明之中漸清晰,在諸多錯誤中發覺正確,在詭異離奇上找到新出路,"quackery"原譯是庸醫,但那恐怕是今天的角度去回探過去的歷史上的醫療行為與各色醫師而得的結論,以今日醫學發展與醫學科技的程度來看覺得過往的醫療行為不可思議,部分甚至流於醫學與民俗信仰作用間的不可知論,也就是某些行為試誤確實呈現出令人覺得荒誕的感覺,但若從嘗試錯誤(try and error)的觀點去看,那些都是屬於人類醫學發展的一部分,當然無根據的悶頭嘗試所造成的代價亦不低,且因為醫療是風險不對稱行為,若嘗試成功所有人皆有利,但若嘗試失敗,往往只有患者要承受多數的風險與傷害,醫療行為的執行者所冒風險不大,因此從不對稱風險來看,以真人身體為標的嘗試錯誤的醫療探究方式確實存在大量的道德問題.
一個簡單的現代景物大略能表現出這種舊式醫療行為的荒誕處,在理髮院的門口通常會掛著紅藍白三色旋轉的跑馬燈,這三個顏色其是個有代表物,分別是紅色是血液,藍色是靜脈,白色是止血帶.WHAT!? 理髮廳為何會與血液扯上關係?這是因為早期醫療不發達時,受宗教影響,若覺身體有何不適之處,便會採用放血的方式來讓污穢的血液去除,謀取向上帝贖罪以達安康延年的願望,中世紀時的理髮廳除了理髮外,還兼營按摩,拔牙,刮鬍,接骨,與放血業務.放血正是由理髮廳來執行的,從今日的觀點來看當時的醫療行為還處於一種模糊原始,甚至不明所以的狀態,放血當然沒有意義,無用乃今日觀點,可放在當時卻是執行主流的醫療觀點的醫療行為.
這是因為古希臘四液說的醫學觀點縈繞著大多是數時間的歐洲的醫學觀,古希臘的醫學觀點中認為人體是由四種液體構成,血液,黏液,黃膽汁,黑膽汁,當這四種液體在人體中失去平衡時,就會造成疾病,後受希波克拉底著作的影響,這個觀點擴及了古羅馬,波斯,伊斯蘭醫學.在這本"荒誕醫學史"中,雖然沒有明文表示,但相信讀過後可以發現這樣的編排邏輯,早期醫學醫療法的發展過程,確實一開始就是以這四種液體的失衡調教為基本目的.上例中放血意味著血液濃度的失衡,過於黏稠,以致醫療嘗試基於四液論必須讓它恢復平衡,必須放出一些過多的血液,同樣的道理,在本書中看到的加速催吐,灌腸,排瀉等行為都是數續類似的醫療概念,核心觀點就是平衡四液,去除過多的黏液,黃膽汁,黑膽汁,而放血,催吐,或是排泄都是基於人類原先就有的身體管道來紓解失衡的可能.但是人類知識也不是一開始就懂的利用準確的方式來達成這些平衡目標,這些舒緩四液平衡的醫療方式,一方面可能是因為生活中的偶然經歷,比如誤食某物,醉酒,雜混某些食物來食用所產生的某些結果,或是身體感受,讓人認為四液平衡獲得改善,以致想到能從吃進某些食物,某些物質,或是混合物達成目的,但是呢如果是日常常見的食物,不能提供支援緩解身體的不舒適,或痛苦時,人們必然會向外擴張探求,尋找能夠吃下後能平衡四液的物質或是其他方式.
本書的前兩章談的就是兩種絕然不同的物質,一種物質是基於化學週期表的元素而來,另一種則是源自在然界所生出的植物,土壤,石頭其中所藏的各類可能元素或化合物.食用汞,吞下銻,砷,甚至是嘗試鉛都成了試誤法過程中的一環,目的可能是治療梅毒,腹痛,還是其他的不是狀態,一方面是試圖排毒,另一方面自然是使四液平衡,書中的歷史案例中有的曾有暫時療效,但大多是悲慘的結果.其中吞下某些物質元素的目的是為了催吐,目的固然是達成,但是因為這些元素有其他的副作用屍於人體,所以往往是服用過量造成了喪命或是嚴重的傷害,但起碼嘅起了一道通往未知的大門,讓醫療知識逐漸的擴張理解哪些元素,或物質於人體的作用效果,及其用量.當然這些往往背後都有大量的人命為代價,才逐步地找到要達到某些目的最合宜的元素,物質,與劑量.當然這也伴隨著查出某些毒性傷害人體較大的物質,比如砷,即砒霜的作用,鴉片,嗎啡,海洛因的關係極其演進過程中的商業史.人類吞金,食銀也曾經是一種醫療風尚.酒精的萃取功能與其他作用,還有被現代人宣稱具有療效溫泉中的鐳與氡元素曾經發生的毒害案件,過量的鐳完全侵蝕掏空了人體.但也同時從雷元素的放射性研究開啟了現代癌症醫療的某些診治方式.
在吃下某些食物或元素的方式所發展出的療效受限時,醫學也開始了侵入性的醫療方式,前面寫的放血便是其一,而後包括腦前額葉切除手術的發展都是屬於醫學史中多走一圈但無效的手法,因為後來人找到了治病的其他因素,透過化學合成物的方式免除了外科侵入的部分思維謬誤.但是灌腸,水療,燒灼封阻傷口等方式還是被認為是一些有作用的手法,北一直使用至今,當然已經在技術方法上提升到不同原始的方式,有了新的藥物元素,或是器械之力,使得老式的猜想獲得改良,增加了患者的醫治可能.當然排出或切除身體中多餘物質或有害物質的方式也發展出許多荒誕的手段,比如吃土,吃人肉,將動物睪丸縫入陰囊,埋入或吞水蛭來吸瘀血,這些行為都發生了許多例外的意外事件與醫療外的作用.最後人們從疫病的觀點,發現了除了身體的病外,精神與心理的病也該採取醫療的手段,有許多相關的嘗試錯誤醫療手段便藉著由此而生.而現代化的電療,磁療,光療,甚至連無線電都被拿來當成了醫療手段,有的有進展並進一步發展出新的醫學治療方式,如雷射眼睛,癌症治療等手段,但也因為嘗試錯誤,使許多人命或救治被耽擱延誤.
雖然醫學的發展已經脫離了遠古那種完全蒙昧的猜想方式,再不會在沒有太多科學爭證明之前隨便的嘗試錯誤,但他終究是一片未知領域較大的地方,因此依舊發展出許多灰色地帶,讓人可以藉此牟利欺騙,特別是在養生,防老,及對付罕見疾病上,不是利用人們對許新科技的未知,就是利用崇古神秘療效的心理,但是這與"荒誕醫學史"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因為本書裡說的大部分是從醫療與醫學的施行者的角度去執行他相信的東西,也就是事關醫技,與醫學,但是現代養生醫學的嘗試錯誤通常都是商人主導,醫生提供的是名器,與人們對於醫生的信仰來背書,而不是醫學與其背後的科學來背書,這是相當不同的地方.而從好奇與科學探究來看,"荒誕醫學史"寫出了許多醫學上嘗試錯誤的歷史發展與案例,既有趣又有任人考的一面,是本可以輕鬆一閱的書籍,以上.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