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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瑪斯之子:恐怖組織頭號叛徒的告白

哈瑪斯之子:恐怖組織頭號叛徒的告白(The Son of Hamas, Mosab Hassan Yousef  &  Ron Brackin)

          這本一方面延續著"叛國與英雄"的爭議話題,另一方面也是身處近期國際戰爭事件中當地人物的日常寫照.

          "哈瑪斯之子"裡的"傳主"摩薩一方面是哈瑪斯的七位創始人之一謝赫.哈珊.約瑟夫的長子,經常跟隨父親接觸哈瑪斯日常事務,結識派內重要人物,有時也扮演著負責傳達派內運作訊息功能的角色,但另一方面他也是以色列國安局吸收的情報人員,專門巷國安局透露哈瑪斯內部的活動訊息,比如何時何地要發動恐攻,自殺炸彈,或是某些提供哈瑪斯武裝危險人物藏匿地點等資訊給國安局助其施行狙殺殲滅,就哈瑪斯來說摩薩是叛徒,從以色列來看他則是英雄.前面用傳主來形容本書主角的身分,主要還是基於這是一本第一人稱的生平自述書籍,內容就是居住於約旦河西岸巴勒斯坦自治區內的摩薩.哈珊.約瑟夫自幼成長,成為宗教大老父親助手,到被以色列國安局吸收成為情報人員後,最終由伊斯蘭教改信為基督教,成為基督徒後,離開巴勒斯坦轉赴美國生活的生平敘述,既能說是段歷史,但說是自傳也無不可.

           以叛徒與情報人員雙重身分生活在一個恐怖事件不斷,爭議不斷,又不太可能有所謂答案的巴勒斯坦地區的人物生平,情節自然有劇烈的起伏,有許多詭譎,虛偽,或是血腥殘暴事件,同時傳主從信仰真主變成信仰耶穌,改變不可謂不大,所以從故事,情節角度,這本有它一定的娛樂可讀性,加上文風直白,並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即可讀完,對普通讀者應該是友善的.但這本書有一個重要特點是傳主摩薩對於今日中東衝突中以色列與巴勒斯坦間問題的歷史發展過程解釋的相當簡潔直白,且他對以巴問題與鄰國之間的關係,與列強之間的關係也有所說明,對於想初步了解以色列與巴勒斯坦間情仇的人來說也應該能從中獲益,

           這裡同樣不重複那些文本.提出一些從書裡閱讀所延伸的個人觀點,作者之所以會有信仰角色的絕對180度的轉變最先是由"懷疑"而起的.因為哈瑪斯早期並不是政府組織,沒有所謂的政權統治者,自然沒有世俗的領導者,有的只是一些宗教領袖,專門解道釋疑者,摩薩的父親正是這樣的角色,但摩薩的疑問是儘管父親經常的講解伊斯蘭教經文內的奧義,勸鄰人與求訪者向善不施暴力,而他雖身為七位哈瑪斯創始人之一,卻從來沒有下令執行任何的武裝暴力事件,表面上看他絕對是一位仁慈,善良的虔信者,宗教導師,但摩薩卻同時看到他的父親無視其他哈瑪斯成員經常性的的以武裝暴力措施對付以色列平民,傷害或屠戮,甚至於獄中對付自己巴勒斯坦的同胞也毫不手軟,動輒殺害,使得他開始懷疑這其中的謊言,一方面的謊言是從信仰出發的,為何伊斯蘭教信徒為達目的會去執行這些血腥的手段,這與經文所講大大不同,說一套做一套的質疑在他心中滋生,而他父親的角色儘管不倡導暴力,,不主動發動軍事突擊,甚至經常提示摩薩不該隨意妄為,但他父親並沒有能力去阻止哈瑪斯內他人試圖施展的暴力的舉措,甚至自己實際上卻經常要去掩護那些逞兇暴徒兇手逃避以色列的追捕,包括協助他們隱藏,提供住處,這使得傳主除了宗教上的質疑外,也有了政治上對哈瑪斯高層立場與行為的質疑,假借信仰行暴力之實的質疑.當然最初誘使他成為以色列情報員的關鍵就是他在獄中悟到了哈瑪斯下集成員拿著雞毛當令箭對於他人欺凌,暴力相向的事實,他體悟到了哈瑪斯領導者所說的內容對人對於信仰來說都是欺騙,他認為自己不該屬於這樣的信仰集團中的一員,他要找尋真實的能在人類世界良善生活的那種宗教,與環境.而後才有因緣際會下其他的宗教信仰接觸轉變的契機.要知道,在那種被傳統觀念與宗教信條封閉固化的地區,要產生這種對於所屬環境狀態的否定質疑是不容易的,我個人以為那種生活中連空氣都存在宗教味道的環境有點可怕,除非個體有機會與意願接觸到外部資訊,否則要脫離人們長期建構的宗教思想框架其實很難,要在這種環境下成為獨立思考的個體比我們要難多了,這並非當地人不如他地之人,而是先天非戰之罪,當然,傳主去美國,改信基督之後是否會產生一樣的環境或自我質疑,我們無法確定.

           某種程度上他揭露了巴勒斯坦自治政府從阿拉法特獨攬大權以後呈現快速轉為貪婪萎靡的噁心統治的現象,拿著外界的救援協助資金供少數的統治者揮霍濫用,甚至經常的首鼠兩端,拿著和平的大旗,背後卻發動武裝攻擊,企圖藉由又戰又和的狀態持續從國際機構拿錢,提高自身的權力與財富狀態.但治下的巴勒斯坦平民依舊經常無寧日,無收入,無現代化,甚至還要被當成人肉炸彈去提高自治政府貪官的錢糧數字,至於哈瑪斯在摩薩筆下是一個姿態模糊,連真正領導者都藏身於暗處,普通人既叫不出他的名字,外界甚至誤解了他的宗教領導者與實際的掌權者間的差別,以至於長期的在抓與放幾位無武裝力量的宗教領導者下,依舊無法真正的理解它整個組織與體系的領導與運作者,這其實相當尷尬,恐怕這個問題到現在還是一樣,大多數媒體與個人此刻即使以色列下令要驅趕加薩百萬民眾,我們依舊不知哈瑪斯主要領導者的名字,顯然這是一個有意思的黑洞領域,同樣的,傳主在與以色列國安局同步消滅許多哈瑪斯武裝暴力個案接觸與執行的過程裡,我們也看到了另一種衝突,就是傳主摩薩他想終結暴力,終結欺騙,他選擇背叛哈瑪斯,目的是希望消滅哈瑪斯內部較知名的謊言與暴力份子,但同時,以色列同樣施展了許多的暴力與謊言,對於消滅哈瑪斯恐怖份子毫不手軟,甚至連無辜的平民與孩童也照樣下手,濫殺無辜經常發生,直升級隨便就能進行街頭無差別攻擊,為了殺死一個恐怖份子,同步殺死十個平民也在所不惜,加上獄中虐囚的行為相當恐怖,傳主以自身的經歷親自描述,感覺以色列人處理巴勒斯坦人並不會比德國人處理猶太人寬容,同時也經常的不守承諾,這也是傳主最後要離開以色列國安局情報人員的理由,他看出了兩方在某些方面的同質性,特別是暴力殺戮,繼續下去並不達成願望,傳主追求真實,無暴力,真愛世人的信仰與國度,顯然哈瑪斯,巴勒斯坦,以色列都不是他的選擇.

            當然,這個地區的問題不是單純的宗教問題,主要還參雜政治問題在其中,即使只是當地的阿拉伯人也存在許多並非虔信宗教的單純民族主義者,使得巴勒斯坦內部自身就不容易產生一致性未來答案,答案本身就是分歧,分裂的,有炸彈客,恐怖份子,也有單純只求靜好的住民,及需要權力金錢滿足的邪惡政客,本身就是一個組織鬆散缺乏凝聚力的集合體,哈瑪斯不過是其中之一,還有民族解放組織,人民解放陣線等,連達到一致性對外的共識都不容易形成,何況要在共識下與以色列權力機構協商,就更不易了,每一方都有自己堅持不肯鬆手或意識型態下的主張且與他人的主張扞格,以至當前國際糾紛問題基本是無解,單是回顧歷史也只能得到制式的滿足,無助於困境,我想傳主應該也很清楚這種死結的僵固性,難道除真的要將其中一方全面消滅清除光或是完全驅離才能解決問題?但那可是幾百萬人,何況若以色列真的如此執行,可能不過是在創造另一次的仇恨歷史而已,只會引來更大的反撲.

           這個世界有沒有猶太人反向投靠哈瑪斯或巴勒斯坦組織來對抗以色列的案例?或是以色國安局成員秘密傳遞資訊給哈瑪斯民兵?不知道,理由可能是真沒有,也可能是因為資訊需要封鎖閉塞不能為外人所知,畢竟力量大小不一,只能傾向低調.就好像要找到以哈瑪斯為主觀角度來訴說以巴衝突問題的書籍,可能就非常難了,除非那個原文與出版社是源自非英語體系的吧,所以本地應該很難找到,因為非英語的出版物資訊太少為本地人關注,所以不能為人所知.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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