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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賭局 延緩氣候變遷vs.風險與不確定性,經濟學能拿全球暖化怎麼辦?(The Climate Casino: Risk, Uncertainty, and Economics for a Warming World, William Nordhaus)

     已是11月下旬,颱風鳳凰逼近.威尼斯暴雨致災.以上不過正在眼前,不需要特別尋找,極端天氣出現的頻率與規模可見可知.但極端天氣只是氣候暖化的一個短期現象,它的傷害如此,那麼氣候暖化的不利影響會如何呢?這當然不是問題,畢竟近年國際組織與媒體的宣揚,不管對氣候暖化的負面影響認不認同,至少多數人知道有這麼個問題存在.小女孩Greta Thunberg翹課宣傳議題危機竟能形成她究竟是真義還是大人籌碼的爭論."氣候賭局"是以經濟觀點來評估氣候暖化的影響,並就此評估人類對氣候暖化在各方面未來該如何做的潛在方式,因此,這不是一本道德環保書,它是一本從科學與理性角度出發來探索氣候暖化對人類經濟生活影響的書籍.

    其實書看不到十分之一,就想到該如何寫這心得.個人先以兩個例子說明"人的行為".再回頭來寫本書所讀.回家前會經過一條東西向的長巷,長巷兩端分別連接著本區的兩條南北向主幹道,姑且稱為ER與WR,長巷靠WR端有間幼稚園阻擋形成死巷,所以這條長巷原來只有住戶會利用.後來可能受地產狂飆影響,幼稚園被遷移,改建成大樓.建商聰明的蓋成兩棟面對,中間空地做成公共空間的偷雞方式,而這讓長巷成了東西向無阻隔的巷子.本來在長巷的南北面各有一條能連通ER與WR的既成道路,姑且稱為NS,SS.NS,SS都是本區的老路,因此雖然標榜為路,但寬度其實與長巷一樣甚至更窄,老路為了方便車輛通行都規劃為單行道.NS與SS的行車方向剛好相反,彼此是互補關係.在長巷是死巷前,兩條幹道ER,WR的連通靠NS,SS,相安無事.但自從長巷開通又沒有行車方向的限制,很多車輛開始利用這條巷子.但是原來在死巷時代,巷子兩旁是住戶的停車位,所以巷子只剩道路的中間能行車,但當時的車輛都是住戶行車速度慢.可是長向開通後,外車行經長巷的速度飛快,常造成行人危險.於是有一天突然發現巷子的兩邊被畫上紅線,禁止停車.那以後行人安全,行車便利,相安無事互相得利.但幾星期後,這些紅線被抹消,又回復到只剩中間車道供人車爭道.因為兩旁的住戶去抗議,他們的"停車位"問題,於是便有議員去逼行政單位,而把原有里長建議畫上的紅線的好意給抹掉了.老人家有一間老公寓,先有建商來開談改建,後又有其他的投資公司來辦都更說明會,他們都希望與住戶合作改建老公寓.兩次的提案說明我都代表家人參加,先不論這些商人資本家提出的條件如何.我發現這種大範圍的老公寓改建,住戶反對最力的有兩類人,一是單元位置鄰街的商鋪擁有者,他們總認為自己的房屋位子條件好,不該跟別人分的一樣,通常建商的條件是以持有土地面積持份為計算依據,他們就認為自己吃虧了.但反對最力的通常是四樓住戶.大家都知道公寓頂樓加蓋是咱們這個國家的景觀毒瘤,但很多人沒想過這些四樓的擁有者可能是家戶人口超過4口以上的家庭,甚至六七口人,不論是基於自己的居住需求,或是以樓加蓋出租牟利,都是違建法令長期不執行拆除下形成的結果,現在要都更,這些得了便宜的四樓住戶,當然不可能延續這些既有利益,他們必然會反對,因為即使他們分到新房可能也不夠六口人住,或是被迫喪失加蓋的租金收入.

   以上兩例,是經濟學上講的"外部性"在現實時生活裡的遇到的情況,住戶把巷弄當成的免費停車位,更甚者誤以為自家門口就是自家車位旁人無權停放車輛,四樓住戶加蓋收租金,甚至以為那就是自己的合法產權,應該要在都更時納入計算者也不乏其人.兩例都是自己得利,但外部性給了他人,而政府長期在汽車數量管制與違建不作為後,這些私人牟利還被長期占用者認為理所當然,而你這時要取消既得利益哪裡還有可能!?人的行為很明顯說明要把人民免費取得占用公共財的利益拿走,他是會跟你拼命的,除非採取最大的強制力,中央極端統治獨裁,否則根本不可能解決以上的兩個問題,小規模的停車與都市改建問題已然如此,那麼涉及利益範圍更大更多的"外部性"問題會如何呢?解決"氣候暖化"結果如何?若不是不了了之,就是只能期望出現一個強權能夠強迫所有國家遵守訂出來的規範與方式,但似乎兩者皆不太可能.但是,即使知道解決氣候暖化的答案不樂觀,還是要把這本書所談的寫出來.而最終我們會再以一個"外部性"的例子做結尾.而我先寫下對這書觀點的衍生心得結論:一是想解決全球暖化問題,單靠自由市場是不足的,在國家內必須有政府的強制力,在國際間必須有有能力能處份只搭便車卻不遵守國際公約國家的組織或機構.其次是若減碳的重要性大過其他環保議題,那麼停掉核能改用燃煤發電,就是完全不管不顧全球暖化問題,把個體害怕核汙染利益的外部性由全球承擔,那這種舊式的環保觀點究竟值不值得再被堅持或是根本已經過時,其實是值得後人更進一步思考與討論的,簡單說就是多數國家國家內環境保護的政策根本離真正接軌保護世界或解決問題,很遠.

   這本書的內容看來有點多,但重複得論述不少,簡單分成五部分.首先Nardhaus深入潛出的講解了氣候變遷的可能成因,主要在於工業化後人類大量使用化石燃料,以至於產生二氧化碳與其它的溫室氣體,這些氣體起進入大氣中阻礙了地球隊太陽輻射的反射力,以致部分的太陽熱能不能減緩,而產生了溫室效應的問題,長期累積形成了氣候變異的的因子.第二部分則在討論溫室效應帶來的氣候演變對於人類社會與自然懷靜的影響與可能帶來的災害,與人類可能的應對方式.第三部分則以經濟數據成本效益分析的方式來探索人類該如何以經濟方式來評估選擇解決溫室效應阻止地球均溫上升超過某個限度的方式.第四部份則在介紹為了延緩氣候的演變國際上曾經有過那些機構,那些協議的歷史演進過程,並比較在減碳之外可以採取的管制與非管制手段,與這些方式存在的問題,最後一部分則在討論各種曾經出現的對於延緩氣候暖化政策的各種批評觀點與團體,因為這些人物或觀點是先天抱著批評與反對的態度,所以Nardhaus不但逐一探討還為每一種批評提供應對的答辯.而因為對於氣候變遷與溫室效應的關係仍存在不少爭論與疑問,以至於對於基於這種關係做出的任何政策與行動,本身就存在不確定性,其次即便兩者間的關係存在一如所述,那究竟人類社會該如何決定將地球溫度上升控制在哪個範圍才是最適合,本身又是另一個不確定性,而即使人類都遵照當前科學的研究猜想去執行,也要面對各國執行的不確定性,以及可能出現超出未預期臨界點導致意外大型災難的不確定性.因為有那許多的不確定性,所以才會說試圖探索解決暖化問題來提升未來地球環境與生活,是場"氣候賭局",賭了不一定能贏.可能草草了事卻不會發生任何事,也可能一切依舊計畫執行卻終究還是迎來毀滅,這個議題確實不簡單,而透過經濟學探索應該也是諸多角度中的一種,但應該是比較貼近考量真實人類社會的一種方式.

    以燃燒化石燃料為基礎的現代工業經濟活動帶來的二氧化碳排排放累積導致全球均溫不斷上升,使得人類社會和自然生態的存續可能陷入危機.溫室氣體排放引發的氣候變化是經濟的巨大外部性,而且這一外部效應具有長期性和全球性,可以說是屬於"全球外部性",類似於金融風暴,或是國際間的貿易不平衡問題,除了仰賴市場需要各國政府聯手應對.根據本書到2012年為止全球平均氣溫已經比工業化前期的水準上升高了0.8度,氣候變化引發的一系列自然生態危機正在加速顯現,一如近期的幾個現象.Nardhaus將氣候變遷帶來的風險分為可管理與不可管理或無法管理兩種.可管理風險指人類社會有能力應對的威脅,如氣候變化對健康和農業的影響,而與此相對的則是規模大到人類社會難以預見和應對的風險,如海冰融化,颶風加劇,大規模物種滅絕等等都屬於不可管理或無法管理..因此本書的重點方在如何評估和應對氣候變化的風險與不確定性,進而尋找減緩氣候變化與經濟增長的平衡點,透過動態整合氣候經濟DICE模型(Dynamic Integrated Climate-Economy),他將經濟和氣候兩個系統結合起來,並對不同的溫室氣體減排政策進行了成本效益分析.Nardhaus指出人類應對氣候困局的三種選擇,可以採用適應法,就是甚麼也不做逐漸習慣適應氣候變化帶來的災害和損失,第=ˋ種選擇是地球工程術,運用一些先進但結果未知比如類似火山爆發噴出塵粒讓地球降溫的技術,第三種選擇就是改變人類能源消費模式以減少溫室氣體排放,從而將全球溫升限制在可控範圍內.透過這些方式的可能結果與影響,將這些方式的結果和選擇代入評估模型,從而算出將全球溫度升高控制在不同水平時相應的經濟代價,為決策者提供依據.而本書所提解決問題的主要手段便是碳價,給碳排放定價,不論是徵收碳稅,或是通過市場機制形成一個特定的碳架市場皆可,它的目的就是要促使人們減少化石能源使用,進而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地球在過去幾十萬年間氣溫的變化範圍大約在5度之內,但是在1970年代開始對於溫室效應問題研究展開測量時,卻發現已經比過去多年的均值高,更靠近5度的上限.一般認為在目前的水平上,如果全球繼續增溫超過3度,全球的氣候變化幅度將會超出此前數十萬年的區間,氣候變遷也將超過了我們的想像的範圍,1990年,來自斯德哥爾摩環境研究所的一個研究團隊發布的報告中建議,為避免氣候變化的最壞影響,人類應盡力將全球溫升控制在2度之內,溫升越大,氣候風險也越大,在溫升超過1度以後,風險將難以預測,迅速增加.因此2度究竟是就是一個安全的上限其實也頗值得發出問號.因為即使將溫升控制在2度,許多地區比如太平洋中的許多小島或是各地淺灘也將面臨災難性的後果.而Nardhaus根據Dice模型的計算從成本效益的角度出發,表示人類社會與自然環境可以承受3度左右的全球溫升.他以為這是加入了經濟學理性成本效益評估後的最佳選擇,在這種情境下,溫室氣體減排的經濟成本與收益相當.但是如果將溫升控制在比前工業化時期高2度以內,成本將是效益的3倍,而如果將溫升控制在1.5度,成本則將是效益的10倍.由此可以看出兩個重要的面向,首先是對於究竟地球能夠再升溫幾度的界線其實莫衷一是,並沒有辦法達到真正精確的計算,一方面是對地球環境與物理的變化現象還不能絕對掌握,其次是對於人類社會經濟與環境的發展也沒有太精確的未來預估,以至於根本不可能得到一個精確數字,另一方面卻也顯示越早進行對於溫度的控制,就越可能達到較高的要求,儘管它的成本很高,或是可以較低的成本達到同等的目標,也就是若現在不開始做,未來才做的成本將更高,且效益更不明顯.

    既然問題可能如此,但為仍有許多國家與許多人不太在意這個問題,首先是許多人認為地球增溫是一種必然的循環現象,在幾十億年的地球歷史上確實出現過過均溫比當下高出3度以上的年代,但當時許多生物並沒有發生絕對性的滅絕現象,因此增溫這究竟算是科學或是信仰的問題對他們而言就不重要了.另一個原因在於折現.在成本效益的考量上,最讓人質疑的問題是如何在今日的減排成本與未來的社會收益之間進行權衡比較.假設今天以綠能發電取代燃煤電廠在短期內需要較大的投入,但新型態的發電方式可以避免未來的可能產生的氣候變遷損害.但是這預計的美好效果可能要在幾十年後,甚至好幾代人類後才會顯現.所以比較當下需要付出的成本和未來可能獲得的收益根本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他其實還涉及了當下個別人的眼界與利益,與他自己對於世界的看法與價值觀.如果只是單純的比較未來利益與當下成本的比較,Nardhaus使用了用會計上折現率的計算.透過貨幣的時間價值這一概念將未來的利益折現成現值與當下的成本比較,就能理論上的算出一項投資是否值得,一項新的電廠模式可ˋ否推行.但是關於折現率的選擇,卻是"主觀"的.在學校裡學財務的人都知道以無風險的國債利率,或是通膨率來做為貼現率的計算基礎.但個人以為在這裡使用這個方式就是天真的.因為這會涉及人心的價值,比如一個認為改善環境來未地球降溫的不是重要事情的投資人,可能會傾向於高折現率,導致計算出來未來利益的現值偏低,甚至低於成本,而產生不值得作為的決策.相對地認為限制升溫極端重要,就會提出一個很低的折現率,讓未來利益的現值飛高,以至於產生非做不可的決策.而要一個當下的人決定投資卻可能是很好幾代後才能享受的利益的決策,根本不可能是單純的成本效益問題,如果他根本只顧眼前甚至連這種分析都不會使用,而較高的折現率另一種內隱的看法是意味著人類可以將問題拖延,他們認為未來世代會比現在的人更富有,更有科技能力去解決問題.Nardhaus在書中用的是4%的折現率,但我以為精確數字並不最重要,這裡更多是關於對氣候變遷的為個人看法,與個人價值的反射.

   在抑制氣候暖化的具體作法的原理很簡單清楚,造成暖化的二氧化碳排放主因是燃燒化石燃料,所以首先得做的是限制使用化石燃料的,如果沒有任何限制使用的對策,自然不可能達成初步的減碳可能.在諸多的討論中Nardhaus認為最重的是制訂碳價,不論是以徵收碳稅的方式或是創造出碳權交易市場形成碳交易的價格皆可.只要能到一個足夠高的碳價,便能有機會抑制化石燃料的無限制使用,在2012年歐洲所使用的碳價一度跌到0,這使得沒有任何單位願意購買碳權,反正買不買都能無限制排放.高碳價除了提高抑制化石燃料的使用例外,還有是提供其他解決方案的成本比較.正如我們前面說的,除了抑制化石燃料的使用,想降低二氧化碳排放的其他替代方案,包括使用效率的燃油機制,採用化石燃料外其他新的能源替代方案,比如風力,太陽能,核能,等或是外來的新科技所創造出的新能源,不論何種方式,如果它的競爭者成本太低,這些新方式被提上使用日程的機會就會大幅降低,因此維持一個高額的碳價是在解決化石燃料問題上相當重要的起點.而企業或科學家也會比較願意投入研發新的能源方案,除了為了環境還加上可能的金融誘因或是取代高成本的老方案化石燃料.

   前面說到外部性的例子時.有一個現象就是人性個別的自私很難解決.比如今年中倒掉的obike,很多人批評它隨意亂停車的亂象.但其實連它整個公司車連1萬輛都不到,還遍及好幾個城市,相比之下雙北的摩托車達496萬輛,即使違停率只有10%,每天也將近有50萬輛車亂停,但有有誰真個敢批評摩托車亂停.相比之下我們發現外部性的利益被企業私人佔有,會被批評,但是摩托車車主個人佔有外部性利益時,卻不會批評彼此.由此足見人性的私心偽善.更何況在全球暖化關於減低排放二氧化碳排放的問題上,可能會有包括國家民族間的彼此間防範的私心,有世代間現在的人不願為未來世代犧牲的私心,有因為政黨主張不同而有的私心,還有因為受減排影響企業利潤不願配合的私心,加上前面舉出在長期不合法情況下已經享受福利不願改變現狀的跨期效用改變的私心,所以探索這個議題,作者用了許多科學,經濟,與理性的探索與討論方式,即使哥本哈根協議已經達成未來限制地球的增溫在嚴格的2度以內,看起來都是嚴肅又宏大正確的議題,但終究問題的根本是政治的,只要不是多數人多數國家願意配合,這個嚴肅的議題也就沒有可能端上正確的道路上.連美國都在川普的主張下退出巴黎氣候協定,其他國家應該更難提有甚麼把它當成急迫性的理由,畢竟連富國都如此,窮國就更不用說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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