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帥克(Osudy dobrého vojáka Švejka za světové války,Jaroslav Hašek)
這波選讀從送奶工,善心女神,到鋅皮娃娃兵,半場無戰事,以"好兵帥克"做個暫時的完結.小說看多了有點疲乏,看點別的,換一下思路.當然真正疲乏的未必是閱讀小說本身,而是若好的作品寫的完全是當下世界的樣子,讀者單無能為力也就罷了,100年後還要看著書裡被諷刺的人物掌握著世界的權力與走向,這才是令人疲累的吧.
"好兵帥克"是捷克文的小說,過往國內似有過英譯本,這本雖是老書新出,但應該是它的捷克文譯本無誤.好兵帥克寫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故事.主角帥克是奧匈帝國下受統治的一名捷克人.因為斐迪南大公被刺殺,引發了大戰,奧匈帝國需要徵兵,帥克被迫入伍,由此故事展開,講他循著徵兵過程經歷一系列長官所發生的事情,若讀者以為這一個正經八百的戰爭故事,那就大錯特錯了,根本上Hašek塑造了一堆荒誕又好笑的人物與故事.若要將它以現代故事形容,讀者可以把帥克想像成人物版的逼逼鳥(The Road Runner),而將他經歷過的長官看成是大野狼( Wile E. Coyote),或是將他們的關係看成The Cat and the Canary裡的貓與金絲雀,大約就能想像出劇情的荒誕與好笑程度.
一個專門以偽造的血統證明將雜種狗當純種狗賣的狗販帥克聽聞了斐迪南大公被刺身亡的消息,後在酒吧對此亂發議論遭警逮捕,因刑訊時言詞經常誇張荒謬被認為精神有問題被送往精神病院,後經歷一連串陰錯陽差的事件回到警察局被釋放.不久帥克收到徵兵令,他以風濕為由穿上軍裝坐着輪椅上街高呼愛國口號,卻被當成想藉病逃兵被送進拘留所.後酗酒嗜賭的軍中神父卡茲看中了帥克做自己的勤務兵讓他暫時脫難.但神父打牌輸錢卻把帥克抵押給了軍官盧卡什上尉當勤務兵.愛養動物的盧卡什中尉被帥克吹噓販狗的經驗吸引,命令帥克給他弄條狗,但帥克卻偷了上校的狗送給了中尉.不知情的中尉在出門遛狗時被上校看見,不但只能物歸原主,上尉還被派往與俄國交戰的前線.當帥克隨中尉乘火車前往前線,在半路上他因無故拉動緊急剎車而下車,只能改為步行前往卻走錯了路,被當地的警察當成是俄國派來的間諜,後終於又重返上尉身邊.在當地中尉喜歡上一位已婚的德國女士,派帥克送情書給她,他半路遇到工兵老朋友交談一番後和他一起前往送信,但信件被女士的匈牙利籍丈夫截獲.帥克只好謊稱信是自己假借中尉的名義寫的.匈牙利人想揍帥克,卻反被仇視匈牙利人的工兵暴打,進一步引發捷克籍士兵和匈牙利籍士兵間的打鬥,帥克因而被送軍法審判.為了逃過筆跡核對,他把中尉寫的情書吞進肚子,軍法處沒辦法好只好放了他.帥克隨着上尉一起前往加利西亞前線,在前線團部新採用的密碼本是一本小說的下冊,但帥克去取書時卻因自作主張拿了上冊導致密碼無法使用,這使得加利西亞前線一團混亂,給養不足導致士兵們怨聲載道.帥克在外出時遇上了一位正在洗澡的俄國兵,對方逃跑後他穿上了遺下的俄國軍服,卻因而被當成敵軍逮捕送往戰俘營.帥克在接受審訊時表明了自己的奧匈帝國人的身份,負責審訊的軍官卻認為他是叛徒而準備處死他.所幸帥克所在的旅部發來電報解救了他.回到自己隊伍的帥克雖被長官責罵,卻受到了戰友們的歡迎.而小說也在此因為作者的過世而成了沒有完成的作品,但是由已完成的部分仍可以大略看出這小說在荒誕好笑之外的其他意思.
主角帥克在小說裡呈現的是一個看來極端愚笨的人.但稍微思索一下,他是一個能夠偽造血統證明將流浪狗當作純種狗賣的狗販,憑這一點,通常很直接的就能推測出帥克的傻態應該都是故意裝的.不過若他是真傻其實也不是問題,因為讀者接下會自問,如果他真的那麼傻,那作者這麼設定角色的目的是什麼?真傻也好,假傻也好,其實目的都在反映這樣的一個事實,就是只有傻蛋才能在那種環境下生存下去.帥克可不是阿甘,甚至剛好相反,單純癡傻的阿甘是用來表揚單純信任忠誠等德行的好結果以至於能有大美國這樣的國家,但帥克的傻氣剛好相反對應的是是一個荒誕萎靡的奧匈帝國,或說對應的是像奧匈帝國這樣的一種狀態的國家.小說透過帥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種種經歷,揭露了奧匈帝國統治者的兇惡專橫及軍隊的腐敗墮落.Hašek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傻氣單純的的普通捷克士兵的形象,在帥克的身上生動地反映出捷克人民的智慧,一方面表現了他們對異族統治者的不合作與反抗,另一方面藉由這個傻蛋一路上的憨態行為諷刺凹兄弟國的軍隊簡直是一個更為愚蠢,散漫,官僚主義橫行,又毫無思考與行動與武裝能力的劣等部隊,估不論出兵對抗是否合乎人類運作的道理,單憑能力而言,根本就是注定吃敗仗的爛部隊.
帥克的言行設計可以說充分的表現出一種高段的不合作主義,個人並不單純的將小說列在反戰,反奧匈帝國,反國族主義的書籍,而將它看成是對集體主義荒滅的諷刺,由於作者Hašek真的曾經在一戰中被俄羅斯俘虜,所以小說的都是內容應該也不是完全的虛構.當Hašek在俄羅斯時也並不真的完全被關在集中營裡,反而成了一位俄國軍官的秘書,戰後還被編入俄國的捷克軍團,他以為要回攻奧匈帝國,卻被派去打紅軍,俄國革命後,他又成紅軍某個軍團的政委,後來為了協助推廣共產主義觀念回又到捷克.從此我［呒可以看出,其實他沒有太多國族主義的牽絆,反而他年輕時曾經參與無政府主義運動,與隨後的共產主義的推廣行為,知道他天性裡對於個體生活的重視要大於集體,但是在強大的國族主義前面,任何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特別是對於這種專制體的集體愚蠢,個人毫無違背的可能,甚至業不克能自願脫離,所以帥克的言行看荒誕不羈,可笑至極,現實裡甚至不可能發生,因為真的有裝傻的帥克可能早就被那些專制屠夫給殺掉祭旗來表現權力無所不能的威力,但偏偏就是這個裝傻的帥克能一路化險為夷,即使在前線仍然無恙,看破不說破,更不企圖與其正面對抗,畢竟單純的個體就只有些微的力量完全不可能與集體的殘酷愚蠢為敵,只能自求多福,個人自由只能等待集體改變.
小說內內容雖不少,但基本上是以荒謬的劇情向前進,讀者其實不需要太交結文字,這本是屬於輕鬆的,大體上耨夠用速讀將每個橋段瀏覽過去知道了情結的大意義即可,因為那些故事內容沒有一個合乎常態人腦思維的行為,它只是來展現這一路以來帥克從奧匈帝國被派到前線路程中的各種官僚主義與集體主義部隊的各種令人覺得可笑的結構與人物,所以輕鬆讀反而最能理解其意.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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