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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政治:民粹崛起、民主倒退,認同與尊嚴的鬥爭為何席捲當代世界?(Identity: The Demand for Dignity and the Politics of Resentment,Francis Fukuyama)

      當普丁把核武"字眼"拿到桌面上時就已經決定了戰爭最終的結果.入侵與被入侵者在軍力,資源,凝聚組成上有各種差異,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兩國當前的體制與領導人都是於後冷戰時期所興起的身分政治的產物,一個發展成混亂民粹主義的新民主國家,由民粹領導人動員支持自身的族群贏得選舉輪流上台而成,一個乾脆倒退重回威權強人政治的獨裁者國度.

      "身分政治"是福山的作品.這是本一面解釋世界現狀,一面為半錯誤的預言重新自我解釋的增添而形成的書籍.福山1992出版的"歷史的終結與最後一人"預言此後資本主義,與自由民主制度將一統江湖,成為人類社會唯一的經濟與政治制度,此後再無制度之爭.現在知道預言結果是錯誤的,民主國家數量自福山預言起確實有增加,類資本主義制度也確實進入全面主導的狀態.但後來發展是部分的民主國家發展不良,民粹崛起,思想偏狹的政黨或狂人領導倒者成了執政的主要組成者,讓實質的民主成效不彰,更甚至就是重回威權主義的舊體制內.制度之爭依舊是人類社會無法解決的問題.福山的"身分政治"就是來談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及他認為可能解決的窗口.不過福山這書並不是因為其他國家的現象而寫,主要是因為川普與他所帶來的紊亂而寫.

       若要將本書進一步的濃縮,應該能重回這又是一場隱形的"我"與"我們"之間這個老問題的交戰了.這書引用了相當多的在歷史發展進程中的思想家哲學家觀點,從柏拉圖,盧梭,到黑格爾.在"歷史的終結"中主談的自由主義中,我們知道那是主談"我"的形成與脫離,那裡的"我"其實只是個表義的代名詞,就是我們所稱的"個人"與個人主義,如何從中世紀壓抑的宗教與貴族莊園的黑暗中崛起甦醒的發展,進入工業革命與文藝復興,以致後來有了自由民主與資本主義制度.而這一本引用的思想家觀點只是為了重回談"平等"這個概念.若世上只有"我"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平等,甚至不會發展出"平等"用語的概念.正是因為有"我們",才讓這概念出現,而因為有了不平等,如何去化由這種個人主義閜不平等中產生的"我"的不平情緒或激情,而發展出來的一種情緒接收現象,這就是極端的民族主義與宗教主義的興起.在資本主義與等票民主中自認受到不平等對待的人,或是發展不如意的人急需一個能讓他們獲得抒發的出口,或是認同他們的地方,彌補他們受到傷害的心理或生活,回到一個能有"我"的我們,所以有心的人能夠藉由這種能獲得"我"的我們的組織或觀念來吸收他們為己所用.正是這樣的背景主導了新世紀全球的主要政治經濟運作,相比於當初脫離我們的我,現在部分的我想要找到一個更好的我們重新發現自我的價值,而這無異就是"我"與"我們"之爭的老調,就是平等與自由衝突的歷史發展中的長期問題.

      不打算重複福山在書裡的敘述,而是用一種簡化的方式來理解重述他的論點關鍵,我們將他書裡的自由概念化作成"我",它的另一個代性就是"現代"的意義,而將書裡的平等的概念化成"我們",也就是"傳統"的代性.並不是說古老的時代裡沒有個人,沒有我的觀念,而是當時主導社會驅動前進的元素中,"我"之代性相對較少,"我們"的概念為主.相對的也並非現代性裡就沒有宗教主義與民族主義,而是資本主義與自由民主社會前進的主要驅動力中,"我"的成分還是佔據了先鋒的位置,而在全面"我"的發展下不順遂者找到了一個新的出口,就是以"平等"為藉口背後是極端民族主義與宗教主義建構而成的身分政治,包裝的則是這些傳統性裡屬於民族主義與宗教主義的語言文字型態而已."我"與"我們"始終糾纏不清.我們或許可以說柏林圍牆的倒塌,冷戰的結束,只是一種"我"暫時獲得大勝的狀態,但並非是永久狀態,也非面的勝利,當"我們"被壓抑到極端,它也展開了自身的反彈開始對於"我"反擊,所以不知能否這樣推論:福山的"歷史的終結"可能只是對於歷史暫時狀態的一種誤解,或是說人類對於歷史發展的預言終究只能看圖書說故事而已的現象?畢竟這場"我"與"我們"之爭似乎沒有了結的可能,這書所寫的不過是"我們"的反撲,而由後冷戰時期"我"的逐漸的發展下,讓自由伴隨的缺憾問題逐步擴張而已.而隨著"我們"的再興,是否因此戰事再起黑暗再臨新冷戰出現?我們不知道,相信福山也不知道,但是民粹政治與獨裁者再起確實是當前的一種普遍現象,為來樹形成超級零碎化的政體,就是無極限的中陽及泉兩種極端.

       對於這種新的由"我們"而起出現的身分政治亂象,福山在書裡只含糊地提出了一點解決概念,就是既然問題出在"我們",那就該由"我們"這個缺口來解決,而且這個達啽還是回歸為"我".身分政治創造了許多不同的小集體來左右政治與政體的運作發展,不管使民粹或獨裁等新民主政體,都是至於特定的"我們".那麼我們能否發展出一個小集體是能包含著大多數的"我們",也就是形成一個最大化集團的"身分"條件的"我們",畢竟美一個人都具備多重身分,而要在這多元的條件下選擇,理論上是可能出現一個能夠引導我們發展卻又不至於產生那些集體主義弊病或回歸黑暗中世紀世界的身分條件.福山認為這個包括最大多數我們的身分條件有一個先天的限制就是:"我們需要發揚以現代民主政體的根本思想為基礎的信念式國族認同,並運用公共政策謹慎地以那些身分證同同化新移民.自由民主有它自己的文化我們必須給予它比排斥民主價值觀的文化更高的評價".以上這一引用可以說是全書的核心,作者從歷史,從哲學,從政治觀念談了許多"我們"的現象弊病,甚至從心理激情的滿足與引導談了許多認同內容,但最後的結論還是回歸到他當年的原始主張:歷史的終結.作者在這段話後舉出了歐美各國民主發展的問題弊病與可能解決之道的錯誤地方,但其真實的目的仍在回歸他的自由民主制度的優越性將一統江湖的暗示.福山這段話的意思用白話來說改成是以下的例子,如果有一個體制符合自由民主制度的民族國家,福山的語言暗示的就是如果要在這個國家裡找到能凝聚"我們"的條件時,人們應該往"自由民主"概念與制度裏頭去尋找,而不是往"民族"概念裡去尋找,也就是由"制度"來形塑的"想像的共同體",而不是由所謂"民族"來形塑想像的共同體,因為只有如此才可能吸納同概念的外來移民,而不是變成一個黨同伐異的對抗狀態,也只有思考此種制度的原初精神狀態,個人才不容易陷入民粹思維的陷阱中,比較有機會基於制度共同利益來行事,避免暴亂衝動或無意義的不平激情的產生.

       基於制度基礎思考的想像共同體的"我們"解決路徑不是太新的觀念,個人長期就是如此思維的,但卻也知道它終究是個理想性大過實用主義現實的東西,對於尋求連任的政客而言基本無用,只能被權力慾望吞噬而已,"XXX價值'才是現實裡贏得政治權力的主流力量,XXX可以填上任何地區或宗教的名字烏克蘭,俄羅斯,美國,中國,甚至台灣,或伊斯蘭,東正教,而驅動這些價值運作的真正力量就是權力與武力.而在福山那樣提出解答的觀念下等於又從"我們"回到了"我".但是不是單靠這個制度就能化解由它伴隨而生的不平等,及隨後來的要求平等認同的激情呢?顯然答案顯然不太樂觀,甚至隱隱又回到了"我"與"我們"無限循環問題的可能.但基本上這就是本書所有論述解決問題的核心.

       用"我"與"我們"的關係重新拆解本書複雜多元的各種論述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從福山"歷史的終結',"政治秩序的起源",到"身分政治"等作品一路閱讀衍生出的結論與過往相關書籍閱讀路徑的結合.也就是最好能對福山的主張有些理解再來看本書會恰當點.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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