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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巴西(Rouge Brésil,Jean-Christophe Rufin)

   天主教最近舉行亞馬遜主教會議期間梵諦岡附近的一座教堂內的亞馬遜原民雕像遭人偷竊丟到河裡,教宗方濟各因此事公開道歉,包括衛報等媒體認為這代表教廷內的保守勢力所存的種族歧視,與對教廷在移民,貧窮,環境議題上過度涉入的不滿.會議期間教宗表示未來可能允許在亞馬遜地區受封已婚男性擔任神職.這可能成為天主教1200多年來放寬限制已婚神父的先例.這兩件事表面上獨立,卻能看出天主教既想擁抱大眾更深入影響全球,同時又為全球化帶來的問題影響反噬,新舊兩股勢力交錯,宗教掌權人的既要顧及新市場帶來的新勢力問題又要安撫堅持傳統保守舊勢力需要.,

  同樣是巴西,同樣是天主教,把時間往前調到1556年,Rufin發展出了這個故事."紅色巴西"又是本法文小說.小說故事的時序比前面的"布萊希特的情人"更早,是以16世紀中期一群信仰天主教的法國探險者前往當時屬於葡萄牙殖民勢力範圍巴西的故事,探險帶隊者既有虔誠的信仰,又擁抱著建立極南法蘭西的夢想,想建立海外南方的法國領地.經過艱辛的航程到達目的地,建立小島橋頭堡,他們一方面要探索巴西散布未知敵我難分的野蠻民族,要對付早一步抵達巴西判逃的白人通譯的劫掠,要應付後到的喀爾文宗新教教徒在教義與統治權力的挑戰,基本的故事結構通俗,就算拍成電影也不會意外,如果不是閱讀到其中一段講他們從沈船中找到一隻金屬管子:長笛,並拿來吹奏,我不會發現作者有一些時代錯誤認識的問題,長笛一直被列為木管樂器原本是木製的,要到18世紀末才出現金屬製成的長笛,後由貝姆改良成今日所常見機械按鍵的形式,所以小說幾乎讓金屬長笛提早出現了200年.當然不在意的人可以忽略.

   法國克拉摩根家的一對兄妹朱斯特與可蘭獨自住在自家的城堡中,等待他們許久未歸的父親.其實他們的父親幾年前早已過世.但別有用心想霸佔兄妹家產的議員伯母卻欺騙兄妹說父親到遠方征戰.並宣稱近期有一隊國王派出的遠征船隊能帶他們到父親所在的地方.為了方便尋找父親妹妹可蘭假裝成是一個男孩科隆與朱斯特上到了由維爾嘉農帶領的船隊出任通譯.維爾加農事個身經百戰的騎士,效忠國王,篤信天主教.他帶領的這隻船隊是要到巴西去建立法國在新大陸南方的領地.經過艱苦的航行後,船隊終於抵達,並在鄰近海岸的小島建立根據地:科里尼堡,他們一方面構築加強防禦工事,一方面與大陸上的原住民聯繫試圖交換生活物資,與原民的聯繫初期並不順暢,所幸有一些比他們更早就到了這個地方的白人通譯充當雙方交易的中介,白人通譯以禿鼻烏鴉為首.但是禿鼻烏鴉充滿著野心,並不滿足於仲介商品的利潤,還私下中介帶著印地安女人偷偷給新移民性交易.由於維爾加農篤信教義不准他的部下有任何奸私荒淫的行為導致許多人不滿,又因為管理過於嚴苛遭致許多人乾脆從小島偷溜到大陸上.為了懲治防治外逃現象,維爾加農用計殺了禿鼻烏鴉,並告訴克拉摩根兄妹他們的父親幾年前就已身亡的事實,這讓兄妹了解到他們不可能在此尋到父親的可能,卻也自願繼續留下,禿鼻烏鴉死後部下逃島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問題,一個在船上與兄妹結為好友的青年馬但就是受不了這種枯燥嚴肅生活不但逃了出去,還接下了禿鼻烏鴉的地位成了最大的勢力.可蘭則為了成為通譯而深入原民部落與杜卡族巴拉瓜秋成了好友,她被他們視為"太陽眼",並理解到當地有一個在16世紀初期就來到當地的法國長者伯羅,不但深受原民敬重,還完全的理解融入到當地生活.因為陷入困境又怕後繼無援,維爾加農派一隻船載著部份的物資回國並帶訊向國王與喀爾文求助.在隨後的幾年,維爾加農傳授朱斯特劍法並鼓勵他大量閱讀.而可蘭則長期在小島與杜卡族間來往不但越來越熟悉原民生活與語言,也逐漸的喜歡上這種自然的生活.終於有一天來了新的船隻,原來是當年維爾加農向外求助的喀爾文派他的部下來了.由杜邦率領.本來這群人帶了新生力量與資源,卻不料他們的新教主張與遵守天主教傳統的維爾加農格格不入,從教義解釋到宗教儀式過程,以至一個小島分裂成兩群人.雪上加霜的是早在維爾加農從法國出發時,多事的威尼斯人在船上安插了奸細,為了防堵法國人在新世界的勢力擴張,威尼斯人悄悄的與葡萄牙人聯繫上,駐紮在巴西的葡萄牙殖民者派出使者暗中與馬但結盟共同對付科里尼堡的法國人.維爾加農一分面要應付新教派系對他統治權的挑戰,又要面對可能的外敵,可謂是內外交迫.

   在一場新教徒主持的婚禮上,雙方又為了新人是否要塗抹上聖油再度鬧翻,維爾加農下了最後通牒,新教徒必須在十五天內離開小島.杜邦帶著他的人馬離開小島投入馬但陣營,朱斯特則因為拒絕對他施展媚術的新教女子歐德慫恿他殺了維爾加濃的建議而被她用刀刺傷.加入馬但陣營卻得不到尊重與利益,又無法對成功的將雞低教義傳給原住民下,杜邦決定率領新教徒搭船回國.而杜爾加農知道了杜邦的去向後,害怕他們回國向國王搬弄是非,於是決定自己也啟程回國,將碉堡的統治權力轉給朱斯特.朱斯特本就不適任,加上又無敵人可供對抗,於是任意散漫下小島遭到瘟疫侵襲,傷亡了大半,這時有艘船隻因為迷航跑到了小島附近,帶來了葡萄牙龐大的艦隊正對著科里尼堡而來,自忖不敵的朱斯特只好向原民求助,於是跑到了可蘭所在伯羅部落,此時伯羅已身亡,由可蘭接任部落統治大權.可蘭已在勒多雷的告知下得知自己的身世,原來勒多雷早年曾跟隨在克拉摩根麾下征戰,可蘭便是他們在義大利的一個山嶺村莊救下的遺孤,他與朱斯特並非親兄妹,而克拉摩根當年是因為不願遵從法王的命令發動不必要的戰爭破壞和平的命令而遭法王派人暗殺.所以可蘭嶼朱斯特的這次相見,打破了他倆長期以來異樣的兄妹情,而攤開心扉成了情侶.此時曼德沙率領的艦隊已抵達小島,一陣狂轟猛射後他們興奮的攻入城堡,卻只抓到一個活人,此人就是當初威尼斯人埋下的奸細維多里歐,當得知城堡裡的人早就隨著朱斯特撤退到原民部落,曼德沙非常生氣,把前來邀功封賞的馬但給槍殺了,此時四周想起砲聲,在朱斯特的指導下,原民利用他們帶來的炮像海灣射擊,雖然葡萄牙人清除了法國的殖民企圖,卻從此開始要遭原民的反撲了.那些提早回國的杜邦,維爾加農,自然還需要政治,宗教上有一翻浮沉,可蘭與朱斯特則從此長居在這塊與自然結合的土地上.

   小說的企圖很清楚,想透過自然的力量,以生物互相吞食獵捕的現象來傳達一種觀點,不同於文明人類,他寫出了一個表面以宗教教義提倡善良更各種美德的人類社會,實際上卻非如此,光是一個宗教儀式中麵包所代表的意義就能產生分歧而讓信仰同一宗教的人相互砍殺,這些教士門面上滿口聖經道德美德箴言,卻動不動就要吊死人,淹死人,槍殺人.這是一個人吞人的世界.相對的自然以他莫大的力量賦予各種生物,石,山,星,雲有著各種力量與神靈.自然也吞食著彼此,但是這種吞食卻不僅止於消滅對方,還讓對方的能量靈魂透過脫離死亡繼續延續下去,這是一種讓生靈生生不息的吞食,有別於文明社會那種人吃人的吞食.這以伯羅的50年原民生活與臨終前救下巴拉瓜秋的情人將因為是不同部落人將被杜卡人殺死的橋段來演出,他以自己在此居住了50年已經被這裡的生活,水草空氣雨露食物及各種生靈吞食了,他宣稱自己早己被這個外人視為"食人族"的原住民給吞食了,就是從這樣的角度,你知道了作者的企圖.除此之外,一個對於國家信仰的荒謬也在這裡展現,仍然是相對於巴西叢林中的那些印地安人,杜斯特一直崇敬著維爾加農,以他的信仰為信仰,學習他的騎士精神與武術,並追隨著接下了極南法蘭西的重責大任,然而實際上是他的天主信仰困惑了他的情慾與情感表達,他的騎士精神與武術只能拿來構築無謂的防禦工事,卻無法抵禦一個女子的偷襲,更諷刺的是他接下的守城任務,法王所賦予的崇高的責任,卻是他的父親當年所不願遵循追隨的,因為那裏除了殘忍屠殺,無意義的戰爭外,還讓所有的人失去自由.相比於可蘭拋開了歐洲文明加在身上的一切,他以自己隻身延續克拉摩根拯救她時所期盼的和平自由的精神,也回頭來又救了克拉摩根家的傳人朱斯特.這一切都對比整本小說裡呈現出歐洲殖民主的貪婪與國家主義的殘忍殘酷的現象.

   基本上這本算是通俗性的作品,整體讀來輕鬆無礙,但是相對的故事感略嫌薄弱,愈通俗話語來說就是不夠狗血,新教與天主教的對抗,或是歐德嶼朱斯特的曖昧情感,還是朱斯特與可蘭間那種超過兄妹之情的兄妹之情,抑或勒多雷突然的受維爾加農懲離開又能交代他與克拉摩根的往事,都有點顯得不太連貫且突兀感,使得整體有點重重拿起卻輕輕放下的感覺,讓人讀來總決還不夠味,這點顯然是有些可惜的.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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