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膠是如何煉成的: 左派理論如何讓一切都成了問題？危害社會民主價值(CYNICAL THEORIES : How Activist Scholarship Made Everything about Race, Gender, and Identity—and Why This Harms Everybody, Helen Pluckrose & James Lindsay)
對我來說,這本光看書名就是必讀的作品."Cynical Theories"原文直譯是"憤世嫉俗的理論",主要的內容在批判"後現代理論"降生以來,如何在左派發展下透過各種新創的奇異主張發揮對於世界的影響,從作者來看主要是負面有害於世的影響.所以本書的中文版書名的主標會脫離原文,取名"左膠是如何煉成的".但是副標依舊表現本書想表達的立場:"激進學者如何將一切與種族、性別和身份聯繫起來——以及為什麼這會傷害每個人 ." .
這本書所談的概念其實不難.但想閱讀這本書,讀者自身需要對於"後現代理論"的主張,以及它歷來主要的倡議者,學者,他們各自的主張,與著作有一定的理解與認識,最起碼得認識法國哲學家,社會學思想家傅柯,甚至必須讀過幾本他的作品,比如"規訓與懲罰","詞與物","古典時期瘋狂史","性經驗史",而且這還是最起碼的,更別說其他的後現代理論倡議者比如馬庫塞,李歐塔,達希德等人的主張,與作品.以上這些人的主張與作品一大特色便是文字晦澀難懂,邏輯跳躍,複句連結經常呈現空洞狀態,任何一人一本的作品對於通俗讀者來說幾乎都是"催眠物",除非你個人很有興趣,又能靜下心來,不然就是你是一個社會學的專門研究者才有可能去讀這些作品,否則談以上諸位,與他們的作品對於平常人的意義來說實在是天高皇帝遠.
但是個人還是以為這本書是必須要理解的.主要原因就是作者談到的左膠及其倡議概念對於世界的影響,早就已經發生在本地,而且是就是以一種少數來操控多數的方式來滲透操作的.主要的管道與力量便是透過"政黨政治"來侵蝕,來發揮影響力,次要的力量就是透過高等教育內容的變革,讓那些左膠主張的學者能的透過教學的力量,將這些對本書作者來說有毒的思想傳達給下一代,甚至成為一種年輕人間普及的錯誤認識.一個簡單的現象觀察就可以從本書看出,這本書開頭有兩篇推薦序,一篇譯者序,從他們的文意中,讀者應該就能看出即使他們都推薦這本書的概念拒斥左膠,讓社會回歸自由主義的主張,但隱約中從他們自身不經意地表達中顯然也仍然同意左膠的某些概念,起碼不排斥,讀者就能看出左膠主張的影響力.那為何會如此呢?,原因在於"社會正義"這面大旗.簡單說,不管一種主張論證起來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但若它標榜它主張的最終目標是實踐"社會正義",且將這種主張變成宗教信仰的方式來傳播,宣稱自己終極目標實踐社會正義的理念是強過世界上其他主張能實踐的社會正義時,試問有多少人會會拒絕它?
舉一個最近在本地發生的例子.若我們問:法律懲戒罪犯的目的是什麼?在過去的思想上,懲罰的目的無非是基於"恐懼論","應報論"讓人不敢違法,就此可維護人間正義.可是呢,當後現代理論出現後,以上兩種觀念不僅被視為落後,而且還被某些人斥為是殘忍,且這種主張最初就是由學院中學者提出的,他們開始主張維護所有個體的"人權"才是一切"正義"的根本,即便是罪犯也當有如此的權力,於是那種基於人權立論為根基的"矯正論"突然就變成了某些人的香餑餑,開始流傳散佈於世.於是乎當矯正論觀點發揮到極致,基本人權的主張倡議到終極,便有了所謂的"沒有人有權力決定他人的生死","可教化 v.s 不可教化"等主張替代"應報論"成為實踐"社會正義"的標準,而且幾乎在沒有任何辯證,證明的情況下,這種人權主張像宗教的教條一樣成為"社會正義"的唯一標準.因此,當有人高舉"人權社會正義"這面大旗作為它主張的目標時,哪怕實際的主張內容是可能有問題的,仍然會令多數人不敢公然反對它,畢竟多數人並沒有文字,邏輯,語言能力去辯證,論證主要是由學者提出的人權為社會正義根本的那種觀點,何況那已經被定義成唯一的"社會正義"標準.於是你就能看到一個奇怪的社會現象,就是近9成的民眾明明骨子裡是以"應報論"在看刑法所實踐的"社會正義",但是政治上卻要讓位於僅有1成不到的人所主張那種"教化論"可實踐的"社會正義"論.而這1成不到的人透過的力量,便是"政黨政治"力量,統治階級為靠山,極端學者主張為依據.這便是一個簡單的後現代理論在社會中發生實際操控社會走向的實際案例.美國發生的"零元購"法令也差不多是類似概念下的創生物,這些就是後現代理論所創造出的左膠在政治上統御的結果,也就是本書所說的左膠的危害.
所謂的"後現代理論",只是一個相對名詞,相對於"現代理論",那什麼是現代理論呢?用最簡單的文字來說明,就是以合乎理性,科學,實證主義的方式來看待世界上的一切.這裏不重複太多,就是自啟蒙時代以來,自文藝復興經過工業革命,民主興起,科學昌明等所創造出的現象的根本基礎,在19世紀後開始成為人類社會改變根本的一種狀態主張.透過觀察,辯證,實驗來實踐現實,對於傳統基於宗教,蒙昧時代的觀念採取懷疑,或拒斥的態度.既然有了"現代理論",那為何會出現"後現代理論"?原因在於人類的自我毀滅!本來人類在現代理論的發展下,一切快速進步,物質文明昌盛,但是卻在20世紀開頭就打了兩次死傷數百萬人的大戰,產生了極端法西斯主義,還引爆了原子彈.於是便有人開始懷疑理性,科學,實證等現代理論的內涵本質,真的能夠為所有人類帶來幸福,是人類進步前進的唯一標準可能嗎?後現代理論的出現就是因為對於現代理論的批判,質疑,辯證,與不信任而出現的.所以到底什麼是後現代主義？線上大英百科全書將後現代主義定義為：一種在二十世紀晚期的,以全面懷疑主義,主觀主義或者相對主義為特徵的運動;對理性的普遍懷疑;以及對意識形態在堅守,迴護政治權力和經濟權力所扮演的角色的敏銳感知.根據本書所述,後現代主義有四大根基: 1.自我概念的社會建構:一個人的身分認同,是被多種文化力量所建構的,而非原本就存在的. 2.道德和倫理論述上的相對主義:道德不是被發現的,而是被創造的.也就是說,道德的根基,並不是建立在文化傳統或宗教傳統之上,也不是一種天命,命定,而是被辯證地和選擇性地建構出來的.這是一種相對主義,不只是信仰的意義上而已,而是所有形式的道德,都是社會建構出來的文化世界觀; 3.對藝術和文化的解構:聚焦在無止境的即興創作,和多樣變化的議題,並且將"高雅"和"低俗"文化融合; 4.全球化:人們將各種邊界,視為可以跨越和重新建構的社會建構,並且傾向於輕看他們的這些部落規範.
後現代轉向帶來了一個重要變化,也就是從客觀,普遍,和主觀,個體之間的現代主義的二分法,轉向了在地敘事及其敘事者的生活經驗.換句話說客觀真實的事物和主觀經驗的事物之間的界線,已經不再被接.社會認知是由個人以獨特的方式和普遍現實互動所彼此形塑的.這些原本是個人自由,普遍人性和平等機會的自由主義原則的基礎,被據說是多個以上的,且同樣有效的知識和真理所取代,這些知識和真理,是由社會中擁有共同地位,身分標籤的人的群體,所建構出來的.因此,根據後現代主義思,知識,真理,意義和道德,都只是一種文化建構,或者是個別文化的相對產物,這些東西都不夠格成為評判其他文化的必要工具或話語.後現代轉向的核心,是對現代主義和現代性的回應和拒斥.根據啟蒙思想,我們可以多少藉由那些可靠的方法論來了解客觀現實.科學方法會生產出客觀的現實知,使我們能建立現代,這些知識讓我們得以繼續生活下去.相比之下,對後現代主義而言,現實最終只是我們社會化和生活經驗的產物,只是被語言系統所建構出來的東西.
這裡就引出了一個非常重要與根本的觀點看法,就是"後現代理論"批判"現代理論"是基於一種它對現代的觀察後得到的認識,而這是你閱讀本書必須知道的一個根本.就是後現代主義壓根就不信任所謂的"知識",甚至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所謂公平客觀的"知識".它認為"現代理論"中所主張的以理性,客觀,科學方式,經觀察,實驗,實證分析所得到的"知識",本質上既不客觀,也沒有實現的必然性.從後現代理論者的角度認為這種方式所得到的知識,其實還是一種主觀的,甚至是一種霸權的,透過權力主張的,以語言方式獲得的優勢地位,致使社會上的大多數就這樣被教導,被認識的一種知識,這些知識和真理,是由社會中擁有共同地位,身分標籤的人的群體,所建構出來的.因此,從後現代主義者的思想,知識,真理,意義和道德來看,所謂的"現代理論知識"都只是一種文化建構,或者是個別文化的相對產,這些東西都不夠格成為評判其他文化的必要工具或話語.在後現代理論者眼中,這種知識拒斥傳統從生活,經驗,與經歷中是不可靠的,還特別喜歡排拒那些從生活經驗來的知識,將其壓抑成為少數.後現代理論者認為所謂的"知識"現實上最終只是我們社會化和生活經驗的產物,只是被語言系統所建構出來的東西.後現代轉向的主要特徵是拒絕啟蒙價值觀,特別是啟蒙運動有關的知識生產的價值觀,因為它和權力及其不正義的利用都是連結在一起的.因此,後現代認為啟蒙運動的觀點是偏狹的,是犬儒而憤世嫉俗的.被後現代理論者所拒絕的啟蒙運動,被定義為相信客觀知識,普遍真,科學作為獲得客觀知識的方法以及理性的力量,可以藉由語言直接溝通的能力,普遍的人性和個人主義.後現代理論還拒絕相信,西方因為堅持這些啟蒙運動的價值觀,才得以經歷了重大進步,並且拒絕讓西方繼續以啟蒙運動的樣貌走下去.
而後現代理論之所以如此轉向和兩個中心原則是息息相關的,首先是知識,然後是政治,這當中又有四個重要的主題基礎,兩個原則分別是:後現代知識原則與後現代的政治原則.後現代理論對於取得客觀知識或真理的一種激進懷疑態度,並且致力於文化建構主義.在政治上他們相信社會是由權力和階級系統形塑而成,並且決定了我們"可以知道什麼"以及我們"如何知道什麼".然後後現代主義的四大主題分別是： 1.界線的模糊 2.語言的力量 3.文化相對主義 4.個體和普遍性的失落.
後現代主義對於"我們是否能獲得客觀真理?"這個問題抱持著一種激進的懷疑態度.比起把客觀真理視為真實存在之物,並且可以藉由實驗,證偽,和可辯駁性等過程,而暫時得到有關的結果,就像啟蒙運動,現代主義和科學思想所認為的那樣.後現代的知識方法,則是放大了一種窄化,幾乎索然無味的真理概念,他們判定說,我們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的,必須藉由語言,概念和分類來表達知識,因此堅持說所有對真理的主張,都只是某種文化的價值建構.這些內容被稱為文化建構主義(cultural constructivism)或者社會建構主義(social constructivism).在他們看來即使是科學方法,也不會被視為比其他方法更好或更有正當性的知識產生方式,而只是被視為眾多文化方法之一,和其他方法一樣容易受到偏見和錯誤推論的影響,也可能會出現錯誤.後現代政治原則則相信社會是由權力和階級系統組成,這些系統決定了我們可以知道什麼以及我們如何知道什麼.後現代主義在政治上的特點是深刻地聚焦於"權力".他們認為權力是建構和主導社會的力量,也是否定客觀知識的密碼,權力和知識被視為是密不可分的兩者,這個觀點可以說是從傅柯而來.傅柯將知識稱為所謂的"權力─知識".
經由一段時間,主要是1950年代到1960年代的發展後,後現代理論已經進入了一段停滯期,甚至是衰退狀態,主要是因為他們在實踐層面始終未能創出異於現代主義下所發展的成果道路,只能停留在學術圈,思想圈的哲學爭辯層面.但是到了在1980年代後期和大約2010年之間,它以原來的基本概念,變異發展出更適用,應用的版本,並且形成了全新的學術領域的根基,從而帶來了深遠的影響.這些新的學科,後來被鬆散地稱為"社會正義研究"(Social Justice scholarship),這些內容從民權運動和其他自由主義,進步理論中,吸收了社會正義的概念.透過所謂的社會正義的主張,讓後現代理論得追隨著找了一條新的出路.在現代主義的鋪陳下,原先的殖民主義,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等社會問題都已經有所改善,特別是這一切改良大體都是在現代法律平等已經基本實現的情況下,才開始被啟動的,於是在那個時間點,以後現代理論批判現代理論的角度去推動反種族主義,女性主義和LGBT社會行動主義的運動,就迎來了一波新的能量與認識,因為原有透過法律,制度所達成這些現代性的效果都已經開始邊際效益遞減.既然在工作職場上,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都已經是非法的,而且同性戀在整個西方也幾乎都被合法化了.這麼一來西方社會有關平等問題的主要障礙,就轉變成了後現代所謂的:很難消去的偏見.這些問題,體現在態度,預設,期望和語言之中,對於那些想要解決這些不太明顯的問題的人而言,他們就聚焦於那些後現代"理論"即可.理論強調權力和特權體系,會經由話語,論述被存續下來.於是這些"理論",就成為了一個理想的工具,只要略過它原本有的那些,會把一切所有都完全解構掉,而且會不分青紅皂白,對所有一切都抱持懷疑態度,和那種令人不悅的虛無主義的內容.只要我們能略過以上這些,不能真正適用於任何具有建設性目的之內容上,則後現代理論就可能是一個理想的工具.因此新的"理論"形式,出現在後殖民主,黑人女性主義等問題並交織性女性主義,種族批判理論和酷兒理論,所有的這些,都嘗試要重新批判性地描述這個世界,以便能改造世界.以上這些便是後現代理論在近及幾十年快速重新崛起,以行動與理論雙線並行的方式佔領了世界多數社會運動的核心要角.
由此出發,後現代理論從主要是描述性的,變異為高度規範性的,發生了從原本"是什麼"到"應該是什麼"的轉變.在應用後現代轉向之後,後現代主義不再是一種描述社會,或者只是一種削弱,貶低現實模型的信心的一種方法,應用後現代開始期望自身能成為實現"社會正義"的武器.開始在2010年代初期實現,當時的後現代主義又發生了第二次重大的進化變異.從應用後現代轉向中出現的新的"理論",使學者和運動者有能力,去針對後現代的社會概念來"做"一點什麼.如果知識是一種權力結構,藉由談論事物的方式來發揮作用,那麼知識也可以經由改變我們談論事物的方式,進而使得原有的權力結構被推翻.因,應用後現代主義,著重於要掌控論述,特別是藉由將它認為在理論上有害的那些語言和形象給"問題化".由於這些方法幾乎可以應用於任何事物,因此自2010年以來出現了大量以某種身分為基礎的領域工作,也就是後現代主義的政治主張是以身份政治為主體,它以絕對的確定性論斷了知識和權力是一種社會建構的等級制度,這當中的一切,也都是客觀的真相.這代表了一種始於後現代主義的應用轉向的變異,而且這些新的預設已經變得非常普及,使得人們認為這些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這項工作結合了被稱為"女性主義知識論","種族批判知識論","後殖民知識論","酷兒知識論"等方法,以及範圍更大的"不正義的知識論","壓迫性的知識論","知識論剝削"和"認知暴力"等.以上所有這些方法在結合起來後所帶來的內容通常會被稱為"社會正義研究".
所以這本書的第三章到第七章,就是分別以後殖民理論,酷兒理論,種族批判理論與交織性,女性主義與性別研究,身心障礙與肥胖研究等主題,來逐一分析在這些社會議題上,後現代理論對於現代理論在議題的發展上的問題,與誤區分別是什麼,並且提出後現代理論者對於以上主題的主張與看法.因為對後現代理論者而言,只有破解或者毀滅現代理論的主張,它才有機會搶佔社會實踐的高地,而這些理論之所以能夠發展前進的根基,就在于從前面一路所說的行動轉向變異:社會正義研究,與高舉社會正義實踐,只要讓後現代理論主張的社會正義成為主流思想,那麼後現代理論也就能夠打敗所謂的現代理論下長期以理性科學為主張所發展出的一切,改以新的從經驗,從感官,從認識論裡,思想尋找來的理論,與方式成為實踐社會正義的主體,也從此改變自由主義個體原子結構,而以身份政治認同為主的集體主張.
個人在此不打算重複這五章的主張與內容.而是要循著本書作者的邏輯與觀點,作者對後現代理論的看法與批評.答案其實很明白清楚,就是儘管傅柯,馬庫塞等人的作品晦澀艱難,又充滿哲學邏輯或智慧觀點,但是實際上除了批判現代主義的理性,科學,知識構成在霸權成分上有那麼一點可提供思考之處,後現代理論其實並沒有提出任何一種可以提供驗證的,能真正改善世界的方式.它所擁有的只是一種信念:"我認為","我相信"這個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的(ought),於是乎,從作者的觀點,後現代理論基本上是一種類比宗教的信仰式理論,你相信,它就存在,它就能實踐.在後現代主義經過兩次變異形成三階段發展後,包括後現代理論所主張的知識原則,與政治原則都已被視為是基本的真相,真理了.經過了數十年,這些內容在學術界和社會行動主義領域內,已經被視為大家都知道的事物;理論的原則,主題和主張,也成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人們都認為這些思想是理所當然的,是有關世界的真實陳述.人們甚至"只知道"這些真實.這帶來的結果是,社會正義學者和運動者認為在很大程度上,社會是由特定的某些不可見的,以身分為基礎的權力和特權體系所構成的.這些系統藉由論述的方式去建構我們的知識.上述這些信念,現在被社會正義學者和運動者認為是一種客觀真實的陳述,描述了社會的組織原則.但難道這些內容聽起來不覺得很像是宏大敘事嗎?就像後現代理論批評現代主義的主張只是一種宏大敘事一樣,"社會正義研究"及其教育者和運動者,將這些原則和結論都視為一種以社會正義為基礎的的"真理,真相",他們彷彿認為,自己就像是發現了和疾病相關的細菌原理一般,這些細菌就是偏執和壓迫.
當這兩個後現代原則經過了具體化,就代表著最初的後現代激進懷疑論,也就是任何知識都不可以信賴的想法,已經逐漸轉變為一種完整的信念.這當中的內容就是說,知識是為權力服務而被社會所建構出來的,這些知識會以身分為基礎,也和權力有關.而且這些內容可以藉由仔細閱讀我們到底是如何使用這些語言而被揭露,發現出來.因此在社會正義研究當中,我們會不斷地讀到父權制,白人至上主義,帝國主義,順從主義,異性戀,健全主義和肥胖恐懼症,這些東西實際上一直在建構著這個社會,並且感染著一切事物.它們以一種內化的狀態存在,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無處不在,藏在那光鮮亮麗的外表底下,卻又是一種無法完全隱藏的東西.這些就是後現代知識原則的具體化.這些"現實,真實"都被認為是嚴重的問題,因此需要不斷地被識別出來,譴責和解構,拆除,以便我們能去進行糾正.這樣帶來的結果是,現有的這些社會正義文本就成了一種"社會正義"的福音書,如聖經一般的存在,這些內容會絕對肯定的表示: 所有的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所有的男人,都是性別歧視者;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都是系統性的存在,因此就算你只是一個單身狗,種族主義,性別歧視的意圖或信念,都會同樣存在,缺席者也同樣會進行壓迫.性不是生物性的,而是存在於一個社會建構的範圍之內;語言可以是一種字面暴力,否認性別認同,就等同在殺人;希望補救身心障礙,肥胖是可恨的,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被去殖民化.這就是後現代政治原則的實體化.不覺得以上簡單的後現代理論的簡化樣貌似乎似曾相識,沒錯,如果你有留心我國常見以政黨為主題所發動的社會運動,或者社運團體針對某些社會現象的發言時,經常就是以上述的論點為基礎的類似語言,與語意,主張,而且人們可以很容易就從這些簡化的說法中,看出後現代理論以身份政治為依歸的認定批判方式,最終成了某種不斷追捕稻草人的行為,只要他們不爽什麼人,便能以上述任何一種政治不正確的名義去扣人帽子.且千萬別以為後現代理論的主張是只存於學術理論中,其實它早已悄悄透過政治力量的施行與文化人士的宣傳的進入並深入遍及了我們社會中.
偏偏問題是當初在質疑現代理論當下時,除了後現代理論這一條思路之外,還有一條馬克思理論的解方被人創造出來,而前述那些後現代理論巨擘法國,德國的哲學家最早不少人選擇走的就是馬克思解方的思維,但何以後來紛紛宣告自我放棄這條路?你可以google一下便知道他們中的許多人曾經加入又退出共產黨.無非不就是蘇聯的施政成果叫他們不敢不能再相信那個聲稱能藉由社會主義到共產主義實踐之路,他們嚇到了,因為一切實證證明,那主張基本與空想無異.而在作者看來,後現代理論這種類比宗教信仰,無主體主張的方式狀態,最終結果應該與馬克思解方的終點是差不多的.再來,除了信仰問題外,後現代理論中的核心觀點是放棄個體的差異性,而認同以某種身份政治為依歸的集體性,也就是說,他們的主張往往建立在某種身份認同上,"我們都是什麼人",因為唯有如此才能找到一種集體平等的社會正義,但若你是不認同的園子個體,在這樣的環境中,別說無法找到認同者,甚至還會被批判,被拋棄到偏遠的角落,你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除非你能自己找到一塊單獨屬於自己的自在淨土,若是無法,你將無法於這種世界,社會立足.最重要的是,表面上後現代理論者,後現代主義宣稱從根本上拋棄了理性思維,但實際上,今天的反種族主義,反殖民主義,反歧視性別等等的主張根本上是從理性主義的角度出發,是因為現代主義的發展而來,其實根本不需仰賴後現代主義式虛無主義的再精製.無可否認由現代主義發展而來的的自由主義有這樣或那樣的缺失,也確實沒有能力遍及所有人的平等,這是它制度發展上的一大問題,但也並非所有的自由主義者都沒能發現這個問題,並試題去解決這些問題,也是有人試圖在現代理論的發展上同步去兼顧少數被遺忘,被忽略的人,而後現代主義表面上首先著重關心這批人的同時,卻往往要以多數人福祉為籌碼,讓多數被少數綁架的現象,可以說已經是現代世界的大問題.這造成了許多人拋棄了原先的現代主義,但並沒有投入後現代理論或左派的主張,,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極右主義者支持人數與聲勢上揚,這是為什麼?看看那些零元購,或者誤指偏狹白人主義,極端女性主義所造成的某些可笑現象,這值得關心此問題的去深思.
作者在最後針對這些可見的社會問題解方提出了回歸現代主義以來所發展的當代自由主義為基礎的看法,雖然這一定不會被深信後現代理論主張的信仰者接受,但個人與作者的看法是近似的,唯有回歸理性,思辨,科學,實證的思維道路,在面對自由主義可能出現的缺失上加大可能改進的力度,才是實踐社會正義的某種可行的方案與路徑.當然這只是某種一廂情願的看法.看看現實世界中,我們當下是如何遭受那些受到後現代理論思想灌注的人的影響,每一次的以政治運動為前提的社會運動,基本上都離不開,也無法逃躲的要被那些以身份政治號召的後現代理論主張者與運動者綁架,即使很多人已經厭煩了"覺醒青年"的荒謬意見,荒唐行為,但那又如何?!依舊持續有這樣主張的年輕人到大學校園中承接後續,接受後現代理論的洗禮,所以針對所謂的讓左膠退散的想法,個人是站在悲觀的立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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